“不是仇人吗?有人说你们是仇人。”
“要看你们对仇人的定义是什么。”
“你们的关系好吗?”
“要看你们对好的定义是什么。”
“就是你们平时有矛盾吗?”
“和一个越狱杀人犯?要看你们对矛盾的定义是什么。”
“……,小姐,我希望你能配合我们的工作,你的‘见过几次’的越狱逃犯刚刚在藏身处被杀了,我们希望能尽快找到凶手。”
“并不是我要求你们在我身上浪费时间的。我什么都不知道,你可以选择信或者不信。”
“你……!”对面的警察看起来好像很想扑过来把对面那个面无表情的女孩——也就是我——直接丢到牢里去,从他进门的一刻开始,他看我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凶手,一个弱智至极的凶手。我可以接受凶手这个怀疑,但是没有人能把我当白痴,尤其是这个只追求立功受奖的家伙。
一个头发斑白的警察从旁边的一个房间里走出,外面的对话他肯定都听到了。他从后面拍拍正在考虑要不要把我直接铐起来丢到拘留所的中年警察,用古板的语调说:“小张,你先去联络死者的家人,我来和这个小丫头说说!?
中年警察如释重负的站起来,将记录本交给老警察,头也不回的走出屋子。老警察缓缓的扶着沙发扶手坐下来,温和的笑着说:“年纪大了,该退休了。”
我看着审讯室镜子里面的自己,表情不变,只是眨眨眼睛,换了个姿势,冷冷的看着新任‘审讯人员’。
“我是个老头子,你叫我老队长就可以了。你叫什么来着?是在首都大学读书的吧?我女儿曾经想考那里,可是分数不够。”
“沈水月。”心力交瘁,我的话很少。
老队长笑了,脸上的皱纹堆起来,“喝,这名字起的文邹邹,肯定没有遇到过重名的吧?我给我女儿起名两个字,结果小学和高中的时候班里都有重名的,我女儿个子长得高,老师都叫大妞……。”老队长似乎忘记了自己的职责,唠唠叨叨的开始说起女儿的事情。我始终冷漠的看着他,我知道这位如雷贯耳的老队长就算真的忘记自己是个警察,他也不会忘记我是个嫌犯,所以我耐心的等待。
我并没有等很久,老队长好像是不经意似的随口问,“贝杜兰也是首都大学的学生吧?你们是同学?”
“不,她是艺术系的,我们的学院离得很近。”学校离这里也很近,我的视线转到窗外,从这里不用站起身就能看到首都大学的红楼塔尖,在夕阳下闪耀着不祥的红光。
老队长的眼神看起来很悲伤,“我女儿也是大学生,今年已经大四了,要是出了什么事,我和我老伴非疯了不可。这年头家家户户都是一个宝贝疙瘩,谁下的这种毒手呢?”
“呵呵,我家里曾有一个姐姐,至于贝杜兰,她父母绝对不缺这一个。”我的声音非常冷漠,毫不在意自己的态度是警方将我列为头号嫌犯的原因。
老队长摇摇头,认真的说:“你不是当父母的,不明白父母的心,不管有几个,都是宝,都是心头肉啊。”
我鼻子以下的部分笑了,但是鼻子以上的部分比刚才更冷漠,我缓缓地说:“那为什么会有家长亲手杀死自己的孩子呢?”
老队长一愣,他急切起来,“你这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