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提醒的齐修远顿时把心里的那点小好奇扔到爪哇国,他掩饰性地咳嗽一声,“娘子说的对,等寻到落脚的客栈,为夫就派人去大伯那里递帖子。”
为了避免他那个好嫡母在看到他后,因一时嫉恨而对有可能危及到她儿子齐修玮地位的他下手,他只能暂退一射之地,尽全力不让对方因见他碍眼而对他出手。
收到侄子帖子的齐博俭很是在妻子面前为侄子叫屈了一番,不过他也理解侄子如此考量的原因所在,只能含恨忍下,对弟弟的怨怼和对弟媳妇的恼怒更是忍不住又深刻了一层。
第二天上午,齐修远夫妇在他们原先住过的客栈里与他们唯一可以说得上是‘称职’长辈的大伯见面了。
齐博俭一把攥住自己侄子的手,激动的几次喉头哽咽,久久没办法说出一句话来。
齐修远理解齐博俭此刻的心情,他强忍着满心的激动之情,上前与齐博俭见礼。
秦臻亲自端了茶点上来,然后悄然退下,把空间让给这久别重逢的伯侄俩个。
齐博俭用一种和看自己儿子没什么区别的眼神看着齐修远,忙不迭地把弯身朝着他行大礼的侄儿搀扶起来,不住拍着侄儿的肩膀,用担忧又充满关爱的眼神上下打量他。
知道大伯这是在确定他情况的齐修远窝心一笑,“大伯,您别担心,侄儿现在的情况真的是好得不能再好了——您也知道那邪医仙在医学的态度,如果不是肯定了我已经尽数痊愈她也不可能轻易把我放下山来。”
邪医仙的名头除了秦臻这个不靠谱的假土著,在修行世家还真可以称得上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与此同时,对方的行事态度和行医规矩大家也零星半点的知道一些。
齐修远这样一说,齐博俭那颗高高悬在半空中的心登时就落回了肚子里。
“这些日子,我和你伯娘担心你可担心的够呛,所幸你这小没良心的还知道我们在盼着你平安,记得给我们寄几封信来——”齐博俭佯装气怒,作磨牙状当然他也没忘记把妻子要照顾儿子无暇分身过来的消息告诉侄子。
齐修远对此表示理解,他频频冲齐博俭拱手作揖,实心诚意地对自家大伯道:“都是侄儿不孝,累得您和伯娘为侄儿牵肠挂肚。”
齐博俭长叹一口气道:“俗话说得好,儿行千里母担忧,我和你伯娘真可谓是亲眼见着你长大,眼瞅着你枉遭无辜之殃,心中如何能够好受?”
“大伯……”
“若非你弟弟年幼,又被我和你伯娘宠的离不得父母双亲,我早就亲自带着你去往千山府找邪医仙求医去了!”齐博俭这话绝对是发自肺腑没有半分占便宜的打算。
齐修远领会得了,心里也深深触动。
“大伯,您与伯娘对侄儿的一片真心这些年来侄儿一直看在眼里,同时也十分感激,”齐修远再次深深作揖,“说句厚颜的话在侄儿心里您与伯娘与再生父母无异——”
“修远!”早在很久以前就把这个侄子当自己亲生儿子看待的齐博俭一时间激动的无法自抑。
“正是因为了解您与伯娘对侄儿的这一片真心,侄儿才深怕有一日您与伯娘会遭了侄儿的连累!”齐修远握住齐博俭因为激动而不住颤抖的手,“侄儿很庆幸您二位没有冲动而是选择留在百川府等侄儿归来——大伯,侄儿那位好嫡母虽然面上总是摆出一副不把您和伯娘放在眼里的架势,可实际上您与伯娘的一举一动都在她的掌控之中,假若您与伯娘真的因为侄儿大动干戈,恐怕她很快就会知道侄儿的行踪,以及侄儿突然来到府城的缘由,到时候……”
“到时候她恐怕会想方设法的阻止侄媳妇带着你离开府城……甚至派杀手除掉你一了百了……”齐博俭惨白着一张脸补充,“反正你这次出来是为了求医,就算是突然暴毙也能够推到你所中之毒上面去……修远啊修远,大伯和你伯娘险些就害苦了你啊!”
齐修远见齐博俭一副后怕不已的模样,连忙上前就是好一阵安抚,齐博俭心里惭愧的利害,几乎无颜见这个把他当亲父一样看待的好侄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