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回 文翰林考才择婿刁国舅设计强求(2 / 3)

争光辉,脸上好看了。”刁虎本是句大话,不妨被张宾几句言语考住了,到不好回他。便道:“就是明日去罢了。只是诸事凡要求尊叔遮盖。”张宾道:“岂敢,岂敢。”二人叙了几句闲语,刁虎告辞出来,张宾送出宅门,一拱而别。

上马回庄,一路思想,心中踌躇道:“允是允了他。只是明日到文家,怎生应考?倘若关防严紧,题目利害,岂不要现了相?”一路踌躇,回到太平庄,入书房坐下,却好包成到了。刁虎将上项事,对包成说了一遍,道:“想甚法才好?”包成道:“这有何难!明日待晚生扮二爷的家人,紧随左右,不是晚生跨口,任凭他四书五经,出甚题目,都也领教得来。那时晚生代二爷做写起来,就说是二爷做的,有甚难处。”刁虎大喜道:“老兄你果然有本事,代我做成,过门之后,重重赏你了。”包成道:“全仗二爷照覆顾。”当日商议停当。次日绝早,刁虎起来梳洗已毕,浑身上下都换了簇新的,鲜明衣服。早膳已毕,忙请包成改妆扮做随身家人,同了张英、骑了马,带了十数个家将,都换新衣,骑了马,一行人出了庄。不一时进城,到了刑部,会过张宾,张宾随即吩咐打道,摆齐执事,陪刁虎骑马,一行人奔文府而来。

不一时到了,翰林衙署长班忙忙通服,投了二人名帖。文翰林听了,忙开中门迎接。二人入内见礼,分宾献茶。已毕,张宾道:“这刁世兄文章饱学,诗赋俱佳。久仰文先生大名,今日特来请教。”文正道:“不敢,不敢。久仰世兄大名,实为幸会。”刁虎笑道:“幸会,幸会。”文翰林邀张宾、刁虎、张英,到书房小花圃内闲坐。坐了一刻,张宾道:“世兄在此请教文先生指示,不要搅乱你的思文,失陪了。”刁虎道:“岂敢。”文正不留,遂起身送张宾去了。

这刁虎在书房,只见小小书房十分幽雅,一阶花影,四壁图书。他在那里光着眼,乱哼乱念,假妆斯文。不防文小姐躲在楼上,在窗中张见,见刁公子乱哼乱念,满脸尘俗,鬼头鬼脑,并无一点清秀秀气。文小姐见了,不觉好笑。正在窥探,忽见父亲到了,小姐忙忙闪开。文正道:“我见他。今日刁公子前来面试,我看他不像斯文模样,还是怎样考他。”小姐一想道:“这等人也不足考他了。”小姐一想道:“雁公子那首咏新月诗,本是记得。”便道:“孩儿前夜有一首咏新月的五言绝句的诗,就叫他依韵和了,和得好,再来领题目,不好便罢。”文正道:“说得是。”遂取一幅花笺,写了题目、韵脚,走到书房,便向刁虎道:“久仰世台风雅,本不敢班门弄斧,但既蒙下顾,只索请教。老夫前日偶吟了一首新月诗,敢求教和。”随在袖中取出题目花笺,递与刁虎。刁虎接了一看,道:“领教。”文正遂命家童端过文房四宝,摆好书案,命书童伺候,遂携了张英的手道:“张世兄,老夫陪你外边顽顽,不要吵了刁世兄的诗思。”张英道:“是,是。”文正遂同张英向花圃外去了。这刁虎铺开花笺,假意吟哦思索,却好包成妆家人在旁服事,看看题目,是咏新月,韵脚是痕吞二字。想了半会,一字也做不出。刁虎暗暗催促道:“快些来好。”包成道:“韵难得狠,这月如何用吞字?”刁虎道:“难道不做罢了?”包成被催,便诌成四句道:“你看何如?”刁虎喜道:“有就好了。”拿来一看,上写道:

明日当空卦,四面总无痕。

老天张大口,平白把他吞。

刁虎道:“好好,就是他,就是他。”忙忙写了,叫书童送于文翰林看。书童接去,不防文小姐在楼窗看得明白,笑道:“不知诌些甚么胡话。”忙令丫头下楼:“接来我看。”丫头答应,下楼接上来,小姐一看,不觉哈哈大笑道:“该死的夯货,甚胡话诌我!嘲他一嘲!”遂写四句于后道:

皎皎银钓卦,纤纤玉一痕。

仙蟾非俗品,虾蟆莫想吞。

写毕,又坠一行小字道:“改日请教罢。”遂叫丫头遂个书童,书童呈于刁虎。刁虎同包成一看,刁虎不懂,包成道:“罢了,罢了。去罢了了。”刁虎道:“为何如此?”包成分剖诗句道:“他笑你虾蟆想吃天鹅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