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瓢泼而下,站在昏暗巷子中的白发和服少女举着一把黑色雨伞、唇角勾起似笑非笑的弧度,地上的积水淡晕着几分巷口灯牌的光,于是便把她的倒影模糊了几分,像是溺水的亡者。
总而言之,让人一看就有种想要染上对方阴郁气质的冲动,为她死、又为她生。
“看起来好酷,”初鹿野稚子感叹道,“死得那就更酷了。”
[……]
系统开始犹豫是否要反手拉黑连续捅刀的宿主。
完美的宿主小姐往前走了几步,在避开地上颓废绽开的裙摆的情况下,伸手接住那页纸,然后翻转过来。
这页纸的正面是一幅美人图,背面是几个占据了重心的花体字:《逆行》
在《逆行》的底纹下,还有一行和它纠缠在一起的文字,是《盛开的樱花林下》。
[这是这个马甲的术式。]系统道,[操控这个咒术师马甲的时候,你可以随心操控它。]
每一个咒术师的术式基本都是与生俱来的,可以把咒力理解成电力、而术式则是不同的电器,咒术师的负面情绪会产生刺/激效果。
这也是为什么,大庭美智子死之前,她会失控、用术式把那些黑衣人的头颅都扯断。
初鹿野稚子本人并没有这个意思,反正迟早都要回档,现在杀了对方只会增加杀/戮的机械乏味性。
而且平常的时候,杀人对于她而言,也是一件过于无礼的冒犯。
她回想起大庭美智子最后的失控,下意识警惕道:“我只是一名普通的高中生,你想干什么?!”
系统沉吟了一下,问道:[亲爱的,你杀过多少人?]
不巧,很多。
在战场上有很多人是被津岛樱子的同归于尽法炸/死,在刚刚也有十几个黑衣人被失控的术式直接剥夺了头颅。
它在宿主小姐的表情微妙的瞬间道:[包括你认为在玩游戏的时候。]
这里显然不是真实世界,但也不算初鹿野稚子最熟悉的游戏世界。
游戏,是一个很微妙的东西,在游戏规定里,杀/人是不犯法的、它甚至是每位玩家不可或缺的日常,但是热爱学习的高中生小姐是否热爱游戏,系统就不敢肯定了。
不知道为什么,提到游戏的时候,系统从初鹿野稚子的细微表情上发觉了一些东西。
就像粉色头发的恐怖星人那样,平时都普普通通的,只有提到特定的词汇,才会露出与众不同的一面。
“……”初鹿野稚子问道,“你会记得自己吃过多少大米吗?”
*
司机先生恭敬道:“大人,目的地到了。”
大庭美智子眼皮都不抬,轻声应道:“嗯。”
哪怕有粉色恐怖星人的心理阴影在,系统的时光回溯能力也一向是可以的,只是会对当事人造成一点点小的影响,比如眩晕和增加某些记忆画面。
还有,强烈怀疑这个世界是否为游戏世界的后遗症,系统刚刚举了一个很恰当的例子,就像是玩游戏一样。
无论是过□□速的三秒死亡,还是轻松的时光回溯,都是一种漫不经心凌驾蔑视生命的行为,而当这种行为似乎逐渐会成为自己生活的主调时,或许用游戏来类比才是最恰当的。
她最后一次对系统进行确认:“我知道这里不是真实世界,但是你确定不是游戏世界吗?你自身所带的游戏色彩太过浓烈了。”
这种话题不能回答,难道要系统兴高采烈地鼓掌道:[哈哈,没错哦,这里是空白创造的游戏世界哒!]
得了吧,会被宿主立刻踹飞的。
系统用了一种完美规避直面回答的行为:[既然‘不记得自己吃过多少粒大米’的话,你应该对接下来的逆转局势很熟练。]
司机先生稳健地刹车,然后撑着一把黑色的伞走到后门,一边把伞抵在车上沿上、一边躬身拉开车门,恭敬道:“请下车,大人。”
白发和服少女迈出一条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