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三十岁的年纪,又是个女性,能顺顺当当的跨入付处级的行列,除了你的能力,还有就是缺少不了背后力量的支持,每个从政的人,那怕一个小小的科级干部,最终都必须有可以依附和借助的靠山,但你的靠山不是方家,而是地委里的大好人,人称弥勒佛的崔国维崔付书记。”
“咯,算你说对了,他是我的远房表舅。”陈红秀笑道。
“崔书记和方家的关系,顶多是互相利用互惠互利的关系,或许,崔书记更多的是借助和依附方家,崔书记不容易呀,不拉帮结派却能左右逢源,屹立天州政坛三十五年不倒,当了整整十二年的第三把手,作为地委里的党群付书记,他远比无数人称职,他不以斗争为本,却以忍耐和妥协独步政坛,说实在话,我非常敬佩他。”
陈红秀点头说道:“金恩华,没想到你对我表舅有这么高的评价,我替我表舅谢谢你。”
“这是实事求是嘛,但是,崔书记马上要退居二线了,如果我猜得不错,他老人家明天就不是天州的第三把手了,这样,你就暂时失去了稳固的靠山,在当今的官场,很难再有崔书记那样人的生存空间,他老人家以最后之力,把你往前再推了一小步,明天你就是青岭县的付县长了,但你在傍徨,你在犹豫,因为你必须要尽快的做出选择,或者说,你要寻找一个新的靠山。
“金恩华,你,你怎么知道的?”陈红秀用手打了金恩华一下,闪着大眼睛问道。
“其实你很想选择方家,因为那样做很容易,或者说方家的大门始终为你敞开着,但是你的表舅他老人家不同意,他当初把你调到我们青岭,就是想依靠青岭的力量来保护你,另外,你自己也不情愿那样做,因为在个人感情的问题上,方家深深的伤害过你,这也是你至今未婚的原因。”
陈红秀瞪着眼睛,直楞楞的看着,“金恩华,是方文正告诉你的吗?”
“不不,方文正可没那么三八,我们的关系也没到那个程度,当初他调离月河乡,他喝醉了酒,给我看过你们下乡拍的照片,你们是从小学到高中的同学,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互相是对方的初恋,但方家不需要强人式的女人,他们要找的是贤妻良母,可以说,你们是被活活拆散的,从你的表现来看,当然已经死了那份心,但心灵的伤痕永远难以磨灭,因为这个原因,方家不反对你的进步,偶尔还会出力助你一把,但要让他们完全接纳,恐怕办不到,你即使投靠他们,也顶多象李林扬之类,仅仅是被利用的对象。”
“你说得没错,我和方文正好了十一年,但是,但是我现在并不恨方家。”陈红秀毫无表情的说道。
“至于你今晚找我,无非是马上要一起工作了,增加增加同志之间的感情罢了,或者,顶多有些希望,希望以后互相帮助的意思。”金恩华续上一支烟,微微的笑着说道。
陈红秀问道:“你会帮助我吗?”
“当然,”金恩华说道,“在工作上,只要我能,我可以毫无保留的,对任何人提供帮助,话说回来,你陈红秀工作能力没得挑剔,把青岭报办得这么出色,证明你当了付县长以后,照样能干得很好。”
别看金恩华平时有些大大咧咧,却早已对身边的人研究了个透,象陈红秀,在崔国维退了以后,她就象断了线的风筝,选择的道路是有限的,或者说她没得选择,非常委的付县长是从政路上的一道铁坎,再往上的路很窄很小,作为从政的女性,如果一不小心被调到人大政协,或妇联之类的团体里,基本上可以说画上了句号。柳慧如有了当过县委书记的资历,在女干部稀缺的官场,那等于是在上面挂了号的,又有军方的背景,轻易不会靠边站,反了方家,方家也徒呼奈何;孙玉霞有头脑有经验,年龄也不大,想主政一方不大可能,但只要在纪委待上三五年,很有希望入主天州纪委,最后再不济,也能在退休时熬个地厅级待遇。
青岭人编了很多顺口溜,金恩华实在佩服它们的作者:铁做饭碗不会碎,进了机关永不退;正科付科一大堆,想要进步熬廿年;大家都在原地待,只等某人回家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