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反映问题的资格,解决问题归领导们负责。”金恩华顿了顿继续说道,“我们农民第二个盼头就是政策宽松,不怕大家笑话,我的爷爷名义上是个农民,其实他没种过几天田,他是个走街窜户的小货郎,干农活还不如我,可我爷爷看问题有点眼光,有一次他对我说,这家庭承包制不是万能药,我当时就批评我爷爷的落后思想,没想到我爷爷骂我道,臭小子,你懂个屁,一年四季,那点点承包田用不了两个月就侍候完了,所以这承包制只管农民两个月,国家怎不拿个管农民一年四季天天有用的政策呢,我想也是啊,那十个月,你让农民兄弟去干啥,难怪农村迷信多打牌多,闲聊吵架更多,这计划生育也不好搞,天天闲着没事,坐在床上守着老婆,不想生孩子还能干啥,要换了我,也会那样想啊。”
台上台下笑声一片,还间或响起阵由衷的掌声。
“我们农民的第三个盼头,就是政策对头,我下乡时碰到农民最抵触的问题,就是他们对我们的干部,有很大的意见,我们有些干部习惯于坐在屋里想问题,不作调查研究乱拍脑袋做决定,举个简单的例子,前不久有关部门号召绿化荒山荒地,好么,下面有人就乱了套,下了个水稻田埂上种树木,这不是乱弹琴么,难怪农民兄弟对我说,小金,天下最傻的人在你们政府里头呢,那好比老娘老婆同床睡,没法干活呀。”
台下大笑,主席台上的余省长摆摆手,笑着问:“小金同志,你是怎么解决这个问题的呢?”
金恩华挠着头,不好意思的说道:“报告领导,当时我刚上任不久,也没啥好办法,就下了个通知,某某某几号文件是放屁,请大家赶快销毁。”
余省长笑出声来,站起身来带头举手鼓掌,台上台下掌声雷动,响彻在会场内外。
“各位领导,我这第四个盼头,是广大青岭干部群众的,也是我个人的,谁都知道青岭平原是个靠天吃饭的地方,年年水灾年年死人,我的父母就是因为水灾而死的,我们盼呀,盼望有一天能彻底的根治水患,真正过上富裕安宁的生活,可是这个光有政策没用啊,大家都看到了,前不久青岭水库搞整修加固工程,就欠了水泥厂几万块水泥钱,人家都追到地委大院逼债来了,我没办法呀同志们,我这最后一个盼头,就是今天把我卖了,拿钱给水泥厂抵债,同志们,价格不贵,就十万块,有意者等会抓紧时间联糸呀、、、、”
周兴国无可奈何的苦笑着,刘希才赶紧过来,在他的屁股上踢了一脚,嘴里笑骂道:“你这臭小子,还不给我快滚。”
135 绕不过去的沟沟坎坎
柳慧如要去见方老爷子,本意是要金恩华一起去,金恩华一听死活不肯,前几天在青岭刚演了一曲人事争斗,谁都知道背后有方老爷子的影响,已经泾渭分明的两路人,何必还要惺惺作态的见面,这不是死要面子活受罪么,何况今天下午在会议上痛快的跑了一通火车,看刘希才沉着脸,肯定没好果子吃,心里正琢磨着怎么逃过眼前这一劫,哪还有心思去见那个不再出门的老古董。
招待所的双人房间里,还坐着叶文彬,瞅瞅柳慧如,又看看金恩华,微笑着劝道:“小金,我的建议,也是应该去拜访一下。”
金恩华急忙说道:“领导,要不咱俩一块去?”
叶文彬连连摆手,“我不敢,人家请的是你和柳书记,我不在受邀之列。”
金恩华瞟了门口的柳慧如一眼,满不在乎的说:“既然都分道扬镳了,何必还要纠缠,难道柳书记怕了他方家不成?”
柳慧如倒用不着怕方家的人,她背后站着徐老将军这棵参天大树,方老爷子见了也得仰视,但毕竟是方老爷子培养出来的人才,师生之情不是说断就能断的。柳慧如碍着叶文彬在,不好撒娇使性子,只是沉着脸,两眼汪汪的瞧着金恩华。
金恩华叹了一口气说道:“唉,终究是绕不过去的沟沟坎坎呐,罢罢罢,我这辈子注定要被方家缠死困死,不入虎穴,怎得虎子,我就去会会这个老东西,叶县长,你给做个证明,我这可不是攀龙附凤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