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仁章微笑着,本来就是差不多年纪,一听金恩华的“谦虚”,顿时又增几分好感,他做了个请的手势,金恩华感激地点点头,推开门轻步而进,身后的门被许仁章悄然的带上了。
好宽敞的办公室,明亮而整洁,沙发也有好几张,意外的是刘希才没有坐在那张又长又新的办公桌边,而是坐在单人沙发上,正和另一张单人沙发上的年轻男子小声的说着什么,看见金恩华站在面前,刘希才鼻子里轻哼一声,把手中的一份文件扔到茶几上,和年轻男子对视一眼,又把冷冷的目光转回来,停留在金恩华瘦削的脸上。
刘书记,你好,金恩华笔直地站着,恭敬地说道,接着稍微偏转身子,向年轻男子稍微弯腰道,你好。
你好,年轻男子欠欠身,靠在沙发上微笑着。
刘希才许久没说话,这小子,比一年前瘦多了,似乎还多了份成熟,只有那额角上很难让人察觉的不屈和眉宇间的一丝狡猾,还是那么的熟悉和亲切。
哦,金书记,今天怎么有空过来了,我还以为,你早忘了我这个老东西呢。
夹枪带棒的冷嘲热讽,让金恩华好不自在,还当着“外人”的面,心里一沉,难道刘书记不认自己这个老部下了?
来一趟不容易,别装蒜了,有事就说吧。
刘书记,金恩华看一眼年轻男子,欲言又止。
年轻男子微笑着不说话,刘希才冷冷的一笑道,一年不到,你金书记进步了嘛,都是同志,说吧。
金恩华小声说道,想刘书记了,所以抽空过来看看你呗。
是嘛,难得难得,刘希才哈哈一笑,对着年轻男子说道,你看,青岭还有人想着我这糟老头。
刘希才站起身,走到金恩华身边,抬手拍着他的肩膀,说了句,坐下吧。
哎哟,金恩华疼得忍不住叫了起来,刘希才正拍在他左肩的伤口上,剧烈的痛楚,让他的身体不由自主的跌落在长条沙发上。
刘希才和年轻男子都看到了金恩华的脸,瞬间变得苍白和扭曲,刘希才讶然问道,小金,哪儿不舒服?
金恩华咬着牙,摇摇头,右手抚着左手,刘书记,我,我没事。
可是脸上冒出的阵阵汗水出卖了他,刘希才不由分说,解开他的外衣和衬衫扣子,看到了肿涨和积血的左肩膀,面色一沉,怎么回事?谁干的?
金恩华苦苦一笑,这苦肉计可不在他的计划之中,知道瞒不过,只好如实相告道:是方家的人。
这种伤非一般人所能为,刘希才出身于山东的一个尚武之地,虽然自己不习武,却也是识货之人,当下脸色大变,愤声怒道:这个叶文彬,他是怎么搞的,方家欺人太甚,哼,你等着。
刘希才说完,撇下年轻男子和金恩华,兀自噌噌噌的出了办公室。
护犊之情溢于言表,金恩华的双眼刹时模糊了。
年轻男子关切的问道:小金同志,你没事吧?
金恩华摇摇头:谢谢,我没事。
你从青岭过来,就为这事?年轻男子问道,我看你,和刘专员很熟吧?
金恩华苦笑着说:这位同志,你可别误会,我和刘书记是熟,可他到天州不过一年,刚从付专员提为专员,我可不会为了这种私事,让他得罪别人的。
年轻男子点点头:嗯,可以理解嘛。
金恩华警惕地盯了年轻男子一眼,心道,这人能和刘书记坐着说话,想必不是“外人”,可还是谨慎点为上。
年轻男子的目光有点锐利,仿佛看透了金恩华的心思,嘴上漫不经心的说道:嗯,老刘不错,敢当面骂他老东西的人,青岭不会有第二个人了。
金恩华吓了一跳:同志,请问你是?
年轻男子微笑道:我姓周,刚才传达室打电话报告的时候,老刘顺便告诉我的。
金恩华嘿嘿一笑,挠着头自言自语的说道:刘书记怎么和外人说这些了?
年轻男子呵呵一笑:我还听说有人在县工业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