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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吧,”李红年点点头。

金恩华望望大堆的走私品,突然反而没有了胜利的喜悦,感觉自己兴奋的情绪,一下子莫名其妙的的跌落到冰窟窿中,身体条件反射的颤抖了一下。

他独自离开那幢当作了仓库的房子,穿过单人小巷,走在月河街的石子路上,把自己深浸于黑暗和寂寥之中。

他突然感到了从未有过的疲乏。

心里的思绪没来由的回到了工业局,想起了王兵和张小明,想起了王新华付局长,还有老赵和于海娣,整整两年,真正的无忧无虑,有时间躲在图书馆里读书,涎着脸去人家那里噌饭,溜进县城唯一的公园里,一个人躺在绿油油的草地上,面对着温暖的阳光,美美的睡上一觉。

他自己也觉到了自己脚步的沉重,可他必须继续的走,他困了,想回去睡觉。

月河街不过才五百来米,今夜却仿佛变得那么的漫长。

偌大的乡政府大院悄无声息,只有在院中央的旗杆上,孤零零的挂着一盏电灯,用昏黄的灯光,为他照亮着脚下的道路。

他和衣躺倒在自己的床上,闭上眼睛,努力命令自己什么也不要想,终于,他强迫自己了无知无边的梦乡。

第三十五章 两条直线

天州,一座镶嵌于东海之滨的小城市,和南边的海州和北边的宁州两个邻居相比,它显得微小和隐秘,一零四国道在这里变得狭窄而崎岖。共和国的历史上,它的名字很少被媒体提及,顶多是南北两颗耀眼明珠之间一个不会发光的节点。当然,这并不妨碍方老爷子。他是这个节点上的一颗明星,是这片并不古老的土地上,屹今为止唯一可能在百年后被谥为“革命家”称号的人物。

这是天州老城区的一幢老宅院,其中一间厢房改造而成的书房,是方老爷子每天渡过大半时间的去处,他喜欢书的世界,如果不是投笔从戎,他完全可以象家族的上辈人一样,成为某个专业的学者文人。自从离休离开省城回到天州,方老爷子几乎足不出户,谢绝访客,书和报纸成了他主要的伴侣。整间房子除了门和窗户,墙的四周全是书架,窗前是一张古色古香的书桌和紫木靠椅,在靠近门边的地方,有一张暗红色的的小茶几和两张供来客坐用的紫色藤椅。

方天海,八十三岁,方老爷子是天州地区家喻户晓的尊称,身材瘦削,白发苍苍,一张古铜色的老脸,捕捉不到丝毫的喜怒哀乐,只有那双炯炯有神的眼睛,能让人想起它主人曾经的岁月和威名。

此刻,方老爷子的目光,停留在已经站了小半天的长孙方文正身上。

藤椅上坐着方老爷子的小儿子,天州地区新晋升的地委常委、宣传部长方宁君。

方文正直直的站在那里,在爷爷面前是没资格坐着的。今天是他大喜的日子,老爷子不喜欢热闹,外面的吵闹嘻喧还是不住的钻进书房。

方老爷子收回稍为严厉的目光,吁了一口气,缓缓的说道:“文正,之所以在今天找你说话,是想让你记住,从今以后,才是你人生的真正开始,成家立业,你是家成了而业未立。”

方文正恭敬的说道:“爷爷,我会谨记住您的教诲。”

方老爷子瞥了孙子一眼,心中有点不满,“这两年你在青岭,可以说虚度光阴一事无成,人家的排挤打压是一方面,更主要的是你没有做出让别人信服的成绩,要想在政坛创一番成就,光有文凭和关糸是没有用或有限的,能力和成绩才是根本,人家把你扔在那里,忌惮我老头子的面子,不帮你不压你,就是看你到底有多大能耐,你做出了令人信服的成绩,人家就没有理由排挤你打压你。”

对爷爷的训导,方文正只有点头的份,尽管有些不以为然,但也要装得唯唯诺诺,人老了,爱唠叨,平时能躲着,今天却无论如何的避不开了。

“哼,”方老爷子捕捉到孙子脸上的表情,话音也大了许多,“指使别人教唆组织大批教师在乡政府成立那天闹事,堂堂的付乡长,这是什么性质?你以为别人猜不出是谁干的吗?一般的工作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