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堂推着轮椅,见此有点疑惑:
“为什么不走正门?”
绿珠抱着宠物鸟走在跟前,解释道:
“小姐可是燕京第一才女,坐着轮椅又显眼,从正门进去,肯定全是过来套近乎的读书人。这条小道,还是棋社的东家赵老先生,瞧见小姐每次过来都被人围着,专门给弄的。”
“是吗……”
夜惊堂见此也没多说,来到较为隐蔽的小道旁,把华青芷推上了土路,然后就开始围着梅林左弯右绕往棋社走。
三月份已经过了梅花的花期,看起来没有冬日满山挂雪那么惊艳,但绿树成荫的也称得上雅致。
华青芷靠在轮椅上,左右观赏春光明媚的景色,因为身边没有其他下人,想了想询问:
“夜公子,你记不记得什么好诗词?关于梅花的?”
夜惊堂知道华青芷喜欢这些,上次亲人家脸蛋,弄得人家好几天彻夜难眠,他心里也有点惭愧,此时并未扫兴,想了想道:
“我以前在西边走动,倒是听过一些,嗯……有梅无雪不精神,有雪无诗俗了人。日暮诗成天又雪,与梅并作十分春。”
华青芷眼前一亮,细细品味了下:
“好意境,可惜此时无雪也无梅,浪费了这首好诗。”
夜惊堂笑道:“你不来一首?”
华青芷显然被勾起了诗兴,暗暗斟酌片刻,柔声开口:
“雪消春色满江城……”
“叽叽!”
诗刚念个开头,被绿珠抱在怀里的鸟鸟,便忽然抬起头来,望向远处的树丛。
绿珠还以为鸟鸟调皮,本想,免得打扰了小姐思路,结果旁边的夜惊堂,也微微抬手,走到了轮椅前面。
华青芷见此话语一顿,从夜惊堂背后探头,看向前方小道:
“怎么了?”
嗦嗦~
话音刚落,三道人影便从道路旁的树丛中一跃而出,落在了小道之前,把华青芷吓得一缩。
仔细看去,却见跳出来的三人,穿的都是黑衣,头上带着竹质斗笠,只能看到黑巾蒙面的下巴。
为首者和夜惊堂差不多高,肩宽背阔很是魁梧,仅看体型便给人一种凶煞之感。
抱着鸟鸟的绿珠,瞧见此景脸色一变,连忙扶着轮椅做出了准备逃跑之态。
而华青芷也分不清武人厉不厉害,只觉得前面这人孔武有力很凶悍,眼底明显有几分怯意,往夜惊堂背后躲了些,抬手捏住衣角:
“这些是什么人?”
夜惊堂感觉像是劫道的,但看这三人身手,估摸连杂鱼都够不上,顶多算是江湖小虾米,跑来北梁京城打劫世家嫡女,怎么说都有点离谱,想了想还是开口询问:
“三位壮士是?”。
堵在路上的三人,气势颇为凶煞,为首之人刀柄,声音微冷道:
“知道我等的名字的人,都没什么好下场,你还是别问的好。我兄弟三人过来,是向这位小姐讨要一样东西。”
“……”
夜惊堂双手负后,微微点头:
“取什么?”
“雪湖花。”
“?”
华青芷莫名其妙,想说她哪儿来的雪湖花,站在面前的夜惊堂却抬起了手。
夜惊堂扫视三个脑子进水的劫匪,询问道:
“我家小姐要是不给呢?”
“哼……”
为首之人也不多说,刀柄的左手微动,便是‘嚓~’的一声,三尺刀锋出鞘,扫在旁边的梅花树之上。
卡啦啦~
枝叶崩断的声音响起,胳膊粗的树干被从中斩开,左右分为两片,倒在了泥地之中。
夜惊堂轻轻吸了口气,觉得这破刀法着实有点辣眼睛,云璃劈柴都比这漂亮不少。
而华青芷和绿珠,清清楚楚看着碗口粗的树被一刀从中被分开,反正觉得挺厉害的,又怂了几分,都躲在了夜惊堂背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