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最令人胆寒的是他眼中那团冰冷的火焰,仿佛连灵魂都已冻结。
兰塔死了。
这个认知像毒液般侵蚀着西瑞的神经。
明明身处枪林弹雨之中,西瑞却觉得整个世界都安静得可怕。
他看见又一艘起义军战舰在远处解体,不断的有爆炸声响起,不断的有军舰被炸开。
但所有声音都传不进他的耳朵,只有记忆在疯狂回放:
阿塔兰在晨光中翻阅文件时微蹙的眉头,在战术会议上与他指尖相触时传来的温度,最后一次分别前那个欲言又止的眼神……
“砰!”
一发等离子炮擦过驾驶舱,警报声刺耳响起。
西瑞条件反射地扭转操纵杆,战斗艇以近乎撕裂的弧度急转。
在过载重力压迫下,他听见自己肋骨断裂的声音,也闻到什么被烧焦的刺鼻气味。
但这点疼痛毫无意义。
比起心脏处那个血肉模糊的空洞,这些算什么?
一点感觉都没有。
浑身上下痛觉神经,失去了一切的作用。
西瑞现在的表情极其冷沉,犹如万年不化寒冰又或者,是某个消息让他完全冰封起来。
兰塔死了。
兰塔居然死了。
是,西瑞从一开始就知道战争的残酷,他想把这当成一个梦,但是后来就越陷越深。
直到现在。
兰塔死了。
是啊,那么多冒着枪火的士兵军官可以死,德勒希可以死,兰塔难道就不能死吗?
可是……兰塔怎么能……就这么死了……?
这到底是梦还是真实?
为何疼痛,如此痛彻心扉。
从头到尾,这一切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轰!!!”
震耳欲聋的爆炸声中,西瑞的飞行器如同一颗黑色流星,狠狠撞进梵派所在的舰体。
金属外壳在剧烈摩擦中迸发出刺目的火花,警报声瞬间响彻整艘战舰。
在撞击前的最后一秒,西瑞启动了紧急制动系统。
巨大的惯性让他的骨骼发出不堪重负的声音,但他没有停顿,在舰体破口的金属碎片还在飞溅时,便如一道黑色闪电般跃入舱内。
迎接西瑞的是铺天盖地的枪火。
子弹组成的金属风暴迎面扑来,打在周围的舱壁上溅起一连串火花。
一发子弹擦过他的脸颊,带出一串血珠。
“敌袭!疯了!等一下,是一只雄虫!”
尖锐的警报声刺破军舰内部的死寂,走廊的应急灯骤然亮起,将金属墙壁映照成一片猩红。
西瑞站在通道中央,四周是数十名全副武装的军雌,他们展开的金属翅翼在冷光下泛着森然寒意,如同无数把出鞘的利刃,将他的退路彻底封死。
这就是带血的战争。
死亡失去,残肢遍地。
西瑞反手抽出背后的枪,动作快得几乎看不清 “砰!砰!砰!”
三声截然不同的枪响,每一发子弹都精准地穿透军雌们的眼,血浆与晶状体碎片瞬间爆开。
哀嚎声中,原本严密的包围圈被撕开一道缺口。
下一秒,
追赶上来的起义军抓住机会,如潮水般涌进通道。
更多的军雌将翅翼展开,化作杀戮的利器,疯狂地切割着阻挡在前的敌人。
惨叫声此起彼伏,鲜血喷溅在冰冷的舱壁上,整艘军舰陷入一片混乱。
西瑞几乎是踏着血泊前进,军靴踩在黏稠的液体上,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声响。
他的眼睛漆黑如墨,透过弥漫的硝烟,精准锁定每一个试图偷袭的身影。
“拦住他!不能让他靠近梵派上将!”
突然,头顶传来翅翼高速震颤的嗡鸣一名军官模样的军雌从天花板俯冲而下,翅翼边缘闪烁着寒光,如同两柄铡刀,直取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