栾蘅总是拿眼偷瞧栾巍,孙氏斥她:“又打什么鬼主意?”
栾蘅义正言辞道:“我只是替子溪姊姊多看看大哥,大哥这几年变了样,也不知道子溪姊姊是否认得这个新郎官。”
栾蘅这话招孙氏轻拍一掌,“胆敢取笑你阿兄。”
栾蘅注视着栾巍神情。
直看得他兄长耳朵泛红,栾蘅接着道:“大哥有所不知,母亲总念叨你与父亲不回来,实在是京中求取谢家娘子的人太多,阿娘担心谢家一恼,便将与咱们家的婚事作罢了。”
“阿蘅!”孙氏高声一斥,“休要在你兄长面前胡说八道。”
栾蘅却丝毫不畏惧,淘气地跑到栾狄身侧做庇护,“大哥,明日我约了子溪姊姊在云霄楼相见,大哥可要与我一道前去?”
越说也不像话,栾狄侧手护着她,闻言也不免出声:“阿蘅休要胡闹。”
栾蘅虽说的是小孩家家的话,但也是实情。
孙氏对栾巍道:“今日与你阿耶面圣后也应当去谢府拜访。这几年你随父亲出征在外,谢御史对你十分挂怀。”
栾巍恭敬道:“儿知晓了。”
栾狄与栾巍并未在家中多待,换上官服随即进宫面圣。
当晚皇帝于麟德殿设宴为栾狄父子接风洗尘。
席上歌舞升平,众人正沉醉于美酒佳肴,忽听皇帝对栾巍道:“朕记得大郎婚期便在下月月初。”
栾巍忙站起身行礼回道:“回陛下,正是。”
“好!你与谢御史家中小娘子是郎才女貌。”皇帝满脸通红,可见今日饮了不少酒,又听皇帝道:“朕今日还有桩喜事,忠荣。”
一位面白无须的内监上前,宣安远侯同平阳王及平阳王世子上前听旨。
安远侯闻言当即起身上殿前。
穆竣已猜到圣上旨意,一时呆坐在原位。
平阳王见他不动,脸上满是抗拒之态。他心下一跳,唯恐穆竣在殿前失仪抗旨不遵,忙道:“忤逆圣意是杀头的大罪,你要整个王府为你陪葬吗?”话毕,穆竣神情略有松动。
平阳王起身,半拉半拽地将穆竣领至殿前。
内监见三人跪地叩拜,朗声宣旨念道:“昊天有德,成人之合。今平阳王世子穆竣英勇骁战,品貌出众,安远侯之女孟青徽温良贤淑,聪慧灵敏,二人可为佳偶。着有司吉日,姻昏敦睦,以慰朕心。”
待内监念完,安远侯叩拜,大谢皇恩。
平阳王和穆竣也随之叩拜谢恩。
太子李谡坐皇帝左侧,见穆竣神情苦楚,眸中不经流露一抹深意。
宫宴结束,赴宴官员皆上前为两府道贺。
安远侯脸上并不见多少喜色,他看出平阳王世子对这桩婚事并不情愿。
从穆竣身前走过,安远侯鼻子重重哼一声。
倒是平阳王,对道贺的众人一一谢过。
时辰不早,各官员略交谈几句,便都出宫回了府邸。
翌日安远侯府孟二娘与平阳王世子穆竣的婚事便传遍了京城。
独庄姝院中几人不知。
长琴提着食盒从厨房回院,见雁远在廊下喊住她问:“你快瞧我脸上可有什么?”
雁远瞥她一眼,笑说:“你貌美如花。”
长琴正色道:“不与你玩笑,今日当真是怪了。”
“怎的?”雁远也敛笑问道。
“奇了怪了,我今日去厨房,吴娘子竟一声不吭就让我将食盒提了回来,”吴娘子平日最爱闲话家常,逮着个人能说个不停。
长琴今日去厨房,吴娘子与厨房几个女婢婆子正凑头一起说话,见了她却像是见了鬼般,几人一哄而散。
她向吴娘子要今日早饭,吴娘子二话不说,麻利地将食盒装好递到她手上。
平日都是三催四请才唤得动她动作麻利。
雁远闻言略挑眉,却又觉得是雁远多心。
长琴又道:“一路见了人,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