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泽勒用终端发消息给手下的其他执事去准备浴室的预热与布置,自己则是顺着那条长长的红绒走廊,转了两个拐角,停在了一间房门口。

里面现在住的是木精-盖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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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摩西喜欢什么东西?

银发的执事将待在房间里迷茫精灵从床上拖下来,他的手如铁钳般有力而无可撼动,这个时候的卡泽勒看上去依旧是那副沉默又优雅冷静的执事长,面色平静,衣着得体,像一位体面的绅士。

但他的动作又十分粗鲁,柔弱的精灵在他手中宛如一只垂死的天鹅,卡泽勒是掐着盖亚的肩与脖侧将其拖拽,像在拖一具尸体。

动作之大,钢铁一样坚硬的手臂勒着盖亚的咽喉,只需要一点点巧劲,面无表情的执事长就能轻易的勒碎那块喉间软骨。

但卡泽勒没有这样做。

他只是将精灵拖下床,拖到了房内会客用的黑木大桌上,怦的发出一声响亮的声音,夹杂着精灵痛苦的低吟。那张桌子上摆了一套嵌银边的欧式茶具,茶具边上有一小瓶插花装饰花卉,是盖亚自己剪出来的。颜色浓重鲜艳的花辅以合适的装饰叶片,看上去热情又灿烂,像盖亚对主人萌动的心。

盖亚被卡泽勒甩上去,将那一切精心准备的摆设撞得七零八散,昂贵的银边骨瓷茶杯叮铃摔了一地,不明白发生什么的精灵被银发的执事只手掌控,被掐住脖子命脉,修长的双腿乱蹬着,根本无法伤害到突然发难的执事长。

卡泽勒现在的状态很糟糕,他表面看上去完美的像一尊时刻修饰的壳子,内里却充满了裂痕与崩塌。所有的压抑爆发形成了一个膜,一个隔绝他理智的膜。

膜中是燃烧的绝望与不顾一切的自救。

提摩西喜欢什么东西?

战斗,肾上腺的爆发,酒水。

卡泽勒认真思考了一番,才后知后觉又无措至极的发现,他能想到主人喜欢的一切都和任何虫族没有区别。

以往提摩西放纵自己沉溺这一切时,卡泽勒的辅助是他必备之物,仅仅是这一点就足以将心有妄念的执事长迷的晕头转向。

卡泽勒之于提摩西,不过是一把好用听话,且顺手至极的刀。

难免有过明显的偏爱。

而这一切的源头又是来自卡泽勒战奴时期所表现出的武力,嗜杀与强大,这就又绕回了年轻伯爵喜欢战斗与嗜杀快感的圈。

当撇除这些浮于表面的喜好,卡泽勒根本不知道自己的主人会偏爱什么,又会为什么存在让步。

他从没想过,但他看到了。

他的主人为了一位雌虫做出了让步。

主人,主人,主人,您到底喜欢什么呢?

精灵的低声哀叫已经带上了哭腔,银发的执事长充耳不闻,他先是用自己的手段检查了一下这只类人宠物的生命体征,又从自己的空间纽指环中拿出一些检测用的电子贴片,强硬的贴在了精灵的躯干上,主要是内脏的位置。

一次让步会带来后续无数次让步,就像一个伤口。

先是在健康的身体上撕开一个小伤口,然后无数次重击那块伤处,慢慢的,哪怕是强于卡泽勒无数倍的敌人,银发的战奴都能将其扭下头颅。

现在,那个雌虫就像一块丑陋的疤,贴在了主人的身上,并妄图摧毁他。

主人,主人,您到底喜欢什么呢?

这只精灵不是那只黑发雌虫送来的,却在某一段时间内,至少让主人放进眼里的存在。

稍微有些特殊的宠物。

在盖亚因为扎进身体里的针剂发出低低的哭泣请求时,银发的沉默执事开口了。

“这是你最后一个机会。”

“在你报废前,在今夜留住主人的步伐。”

身为伯爵的执事长,卡泽勒要是真的想做小动作把仅仅是宠物的木精弄死,他能做到合理且悄声无息。之前没有下手,是还有条薄弱的线维持住了将将倾倒的一切理智线。

那个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