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竟然让璃王与璃王妃入住了锦华流芳。”宗芜皇后面色隐在落进来闪烁的日光下有些惊心而渗凉的凉薄。
“那晚你说有黑衣人闯入,找到了吗?”宗芜皇后端起桌旁嬷嬷奉上来的茶,亲自从头下取下一钗子试过,见颜色无异,方才浅吟一口。
宫殿里的侍女与嬷嬷就连黑衣人都对宗芜皇后这一行为见怪不怪了。
“没有找到,但是那黑衣人显然也没什么敌意。”黑衣人原本如一层雾的身影,似乎微微动了下,随即有一声极轻的叹气,“这么多年,你如此小心,又是为何?”
闻言,宗芜抬起头看了眼黑影,朝身旁的嬷嬷一摆手,嬷嬷方才带着大殿里的众人退了下去。
大殿里只空留宗芜皇后与那黑衣人。
那黑影此时方才将周身薄雾趋散,露一健硕男子,人近中年,相貌堂堂,只是轮廓较深,给人一种极为深邃幽暗之感。
宗芜看了眼男子,一改人前的端庄,身子微微一松,懒懒的靠在椅背上,“我以为你出来,是想告诉我找到他了。”语气莫句的有些哀伤幽楚。
黑影见此,突然语气轻悠而微微暗讽道,“你对他真是至死不渝,你说若是他知道,他的正妻当年是被你害死又会如何?若是知道当年,你明明就是心甘情愿嫁给皇上…。”
宗芜身子突然一正,“他不会知道。”语声近乎尖厉却压得极低。
黑影向前一步,原本八方不动的脸上似乎有些心疼,“何苦。”两个字落得温柔。
宗芜抬起头,几缕阳光照在黑影身上,那深邃的五官也自有让人难以忘怀的刚毅。
半响,宗芜微微偏了偏头,吐出几个字,“权利我要,爱情我也要,我从不后悔自己的选择。”
黑影似乎又轻叹了一声,一叹婉转轻扬而绵长,似将无限心事停留这一声叹中迂回沉淀。
“这些年辛苦你了,明明可以…。”宗芜皇后欲言又止,说话间,竟然主动伸出手想去抚摸黑影的脸。
黑影突然一抬手,阻住了宗芜皇后的动作,“这既然是我的选择,自然与你无关。”
宗子舒闻言,眼底波光一转,方才微微放下手,对着黑影微微一笑,心底似有无限感激,“我最近是有些累了,刚才竟然还觉得宗子舒是别人冒充的。”
黑影心间闪过一抹复杂,这么些年,他如此帮她,她竟然还是对他不放心,总是拐着弯儿要让自己沉拔不离,其实只要她说一句,这一生都留下帮她,就算是帮她覆这江山,他也是心甘情愿。
可她总是与年少时一样,永远想要将人玩弄于股掌之中,只是如谁敢,唯一玩转不了的是她自己的亲生儿子。
“我观了星象,没有异动,你放心吧。”黑影收回思绪,话落,近乎留恋而苦楚的又看了眼宗芜皇后,方才悄然一隐。
看着黑影转瞬消失,半响,宗芜坐直身子,“来人,宣璃王妃,就说本宫闻听璃王妃之事迹,甚是喜爱,宴请于她。”语声依然端华大气不失皇后威仪。
“是。”
……。
“宴请?”锦华流宫里,冷言诺闻听清七回禀太监之言,心底冷笑,“这晚上就要举行宫宴,现在也快近中午了,还宣召。”
“小姐,宗芜皇后会不会…。”寒霜有些担忧的上前一步。
冷言诺对清七摆了摆手,“就说本王妃要洗漱精心妆扮,不能在皇后面前失了礼仪,请公公先行,我稍后就到。”
“寒霜给我以天慕璃王妃该有的标准打扮。”冷言诺一声吩咐,寒霜立马一惊,除了大婚那日,她还真没好好看过小姐着妆粉的样子。
于是久不行这等事的寒霜在冷言诺身上脸上忙碌好半响。
直到一个水灵碧玉,清贵尊华,不过薄粉敷面,便是般般入画,百般难苗的女子出现在镜子前,寒霜当即抽一口气,气似乎都忘了换。
连冷言诺自己都忍不住惊叹一声,这皮囊稍经打扮可真是要命。
冷言诺本就长得明妍华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