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生低着头,盯着礼堂亮的反光的木地板,盯着碾动的轮椅的橡胶胎圈。那边,三步还是五步?就是落错的层间窄阶。不是喜欢装吗,不是喜欢瘸着被?人推着走吗,那就瘸彻底一点吧?那就,永远都不要站起?来了吧。
周围的学生渐多,轮椅时不时微微挤动。
方珩见对方像是陷入沉思,没多想便要转动轮椅去寻余烬,然而突然轮椅猛的颤了一下,方珩身体惯性的向前倾倒,直指那半米的深渊。
她腿伤渐愈,刚刚能行,不能再有半点磕碰。
但是太快了,她甚至都还没来得及害怕,就已经被?一条手臂柔柔的揽住,帮她稳住身形。
方珩扭头,看到熟悉的脸,可那双眼里居高临下的全?是冰冷。余烬一只手揽着她,一只手稳稳的握住轮椅的扶手,手背现出几缕淡青,指尖却?因大力泛红。像是想要揿断那根握把似的。
这?样的余烬让方珩感到陌生,可记忆里她又是见过小孩儿这?个?样子的。孤冷而锋利的,是半点不掩饰身上?纯粹的恶意,那样子像极了走投无路的兽,哪怕周围的人都与她不差的面容装束,可余烬分明和所有人甚至和这?周围的一切格格不入。
异类。
方珩没来由的想到这?个?词,可想到的那一瞬间胸膛里漫上?心疼,她想站起?来,想把她从身周浓稠的仿佛实质的戾气?里拉出来,想把她拥入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