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搁着的栀子灯便出了酒肆。
行走在秦淮河岸,慕朝游微微抿着唇,脚步急促,她大脑混乱得很,几乎是像无头苍蝇一样在到处乱转。
平心而言,王道容待她已算十分不错。
可她从未像今日一般生出这般浓厚的孤独感。
内心的失落并非是因儿女情长所致。
而是当她听见王道容与顾妙妃商讨着要如何处置安顿她这个外人,才蓦然惊觉自己其实从未被接纳。
哪怕王道容以朋友相待,哪怕她如今寓居在他家中,也曾经相扶持共患难,终归不是一路人。
时代鸿沟,士庶之别,是横跨在她和他们之间的两座大山。
哪怕她亦有所觉,但被冷静理智地评估着家世、血脉的尊卑贵贱还是让她像被捅了一刀。
……就蒜挤进去也是橘外人。
不知道为什么,她忽然想起从前网上冲浪的时候看到的那张表情包。
想到这里,慕朝游忍不住笑出了声,笑着笑着,眼眶有些发酸。
她怔怔地站在河岸,内心空茫茫的,扭头看一眼手里的栀子灯,又觉得无比郁闷。
原地站了一会儿,慕朝游想了想,还是蹲下身,把手里的栀子灯送入了川流不息的秦淮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