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烧了。”隋棠笑了笑,“就是还烧着,我也会来的。”
她深吸了口气,终于把话说出来,“那天,我就是一下听到药没了,然后又是你把我的眼睛弄成这样,两件事叠在一起,我才有些受不了。但我很快想通了,我的眼睛其实和你没什么关系。那会我也是要去毒死你的,只不过你比我厉害些,我技不如人罢了。怪你是不公平的。很早前,类似的话,其实我就和阿弟说过,与其抱怨别人不如反省自身。可是我不知那会怎么就钻牛角尖了……
她的声音有些哽咽,缓了缓继续道,“应该还是你不对,药没了,你不告诉我,你又瞒着我……我觉得我像个傻子一样,两个月一直在你前面念叨眼睛好了要如何如何,我说这些话时,你急不急?难不难受?一定很着急,很难受,是不是?所以你留在政事堂的时间越来越久,回来的越来越少……但你觉得这样好吗?”
“所以我不想理你,可是我不想理你,你就真的让我不理你,甚至你也不理我……”隋棠不知何时开始落泪,抽抽搭搭道,“要不是漳河太远,我就回漳河去了……”
“对不起!”
“对不起,阿粼……”
蔺稷觉得一个字也吐不出来,只胡乱给她擦着眼泪。
却不想,小姑娘拍开他的手,自己抹干泪,吸了把鼻涕道,“对不起有什么用,你要改才对。要不是你出征在即,我才不来呢。你就要出征,心境平和心无杂念是最重要的。我不能让你想着我还在置气,不能让你带着心结上战场。这个道理我还是懂的。所以我来和你说开了,我不气了。这是第一件事。”
“还有第二件事。” 她说着,挪来案上放着的一个包袱,正色道,“我是公主,你是司空,我们这样的高门勋贵里,自然不缺财物。丈夫出征,衣衫、吃食也自然有人准备,无甚忧愁。若要显示些心思,大概便是高门主母亲手给夫君熬个羹汤,缝件衣裳,爱在汤里,情在针脚里。但是,这些事我显然都做不来。”
“本就不用,你能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