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规深吸一口气,敲响了,通往南北房间的那扇门。
南北已经躺下了,听到侧门的敲门声,还以为谭规有什么事情找他,起身开了盏床头灯,下地去开门。
他房间大半是黑的,但谭规房间亮着灯,南北就能看的很清楚。
谭规军装穿戴整齐,带着白手套,右胸前挂满大小不一的勋章,脸色庄重又严肃,直挺挺地站在门口,手里好像握着一样东西。
“是有什么紧急任务吗?”
谭规摇摇头,声音有些沙哑,“不是。”
“那你穿成这样子是?”
谭规目光转向南北房间,反问了一句,“你不许我进你房间吗?”
“没有啊,我以为有什么紧急任务呢,你进来呗。”
南北走进房间,踢掉拖鞋坐在了床上,“你坐你坐。”
谭规站在南北面前,握紧了手里的盒子,面上发热。
“什么事情啊?”
昏黄的小灯,只能照亮床头,房间里依然昏暗。
谭规巍峨挺拔的身躯伫立在南北面前,在夜色衬托下,显得庄重而冷峻,像是一座沉默的高山。
房间内很安静,隐隐能听到外面喳喳的鸟叫声,风吹树叶声,南北睡觉前开了一扇窗,能隐约闻到一丝桂花香。
谭规杵着不说话,南北挠挠脸颊,也不知道说什么,便开了个玩笑,“怎么了?你不会大半夜跑来给我讲道理吧?”
谭规沉默着,心里一遍遍排练怎么表达。
过了一会,谭规利落地朝南北敬了个军礼,他敬礼敬的很标准,手掌朝下,手腕伸直,军靴跺在地板上,发出“咚”地一声。
堂堂少将竟然给他敬军礼。
南北愣了几秒,反应过来后两腿一伸,差点跳下床,第一反应是,谭规准备派他去执行危险任务,会没命的那种。
随即南北觉得不像,重大任务轮不到他,他又开始茫然,“怎么啦?难道是我敬礼敬的不好,你来跟我示范吗?”
小孩儿只穿了件睡袍,看着单薄的很,仰头望着他,有种懵懵的无辜感,可怜又可爱,开玩笑时似嗔非嗔,连生气都朝气蓬勃,显露出孩子般的意气。
不像他......古板又无趣,这样一看,越发显出他们的差距来。即使谭规来时已经做好了准备,心里也不免生出一丝自卑与惆怅。
谭规喉结动了一下,呼出口热气,越发握紧手里的盒子。
盒子材质十分好,现在被这么用力的捏着,差点变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