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烈的事情很难从他身上移开。
哪怕是再三告诫自己可能会带来的下场,但他眼角的余光还是忍不住去追逐封瑟。
宗教人士咒骂美丽。
他们将窈窕的女性比作女巫,唾骂她们的存在。但那并不是厌恶,他们惧怕美控制他们,所以颤抖着逃离美存在的地方,恐惧这灵魂不可避免的回声。
美是无罪的。
安德烈深呼吸了一口气,尽量克制自己不去看那柔软的黑发和象牙白的脸庞,忽略在白纸上描出的精美彩绘。
直到等待自己的主人到来,恭敬的俯下身子,收敛下的目光掠过翻飞的衣角和绣着金线的鞋子。
埃尔维斯来了。
“你可以下去了。”
金发男人盛满艳色的双眸宛如冉冉升起的曜日,淡金色的细长眼睫,就是追逐日辉的翅翼。
他吻过封瑟的唇瓣,给那苍白的双唇带上一些艳丽的颜色,抬起眼帘,漫不经心的瞟了安德烈一眼。
这让他觉得自己好像被一只尖利的十字锥戳中了心脏,浑身泛开彻骨的冷。
于是他低下眉眼,顺从的回答了一声,拿起叠成一摞的银盘离开了。
有轻快的笑声从他身后传来,他的步履一顿,将身体隐藏在转角的阴影处,小心翼翼的去看。
身材纤弱的青年和高大的男人拥抱在一起,封瑟展露了微笑,失去了有些忧郁又敏感的神情,阳光的层次感让他感觉自己与他们隔了一层透明的玻璃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