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6)(3 / 4)

个人在住,逍遥自在这等乐事自是不必多说,他上上下下将寝室与连接着后堂荷池的小厅打扫了一遍,随后想办法寻了些热水洗漱。

待到换上一身轻便洁净的衣袍后,他才觉得自己彻底活过来了,随手扯了一张椅子坐在后堂廊檐下,静静地看着面前一汪池水发呆。

不知道为什么,奔波劳累一天后,云殊华只觉困顿,并未感到饥饿。暮色四合之时他才站起身,慢慢走回寝屋,上床沉沉地睡去了。

南域气候温暖,秋日雨水多。夜里休憩时屋内四面高墙都泛着潮湿之气,云殊华一个北方人睡得不太习惯,在玉逍宫待的两个月称得上是煎熬。

尽管清坞山上有许多湖池,空气略有湿润,但与南域相比不知好了多少倍,故而云殊华一夜无梦,睡得异常安稳。

第二日他起了个大早,从干燥温暖的被褥中爬起时,天色还没有大亮。

云殊华磨蹭着下了床,光脚踩着白绒的地毯走到床边,双手将八角形的窗牗推开,探出头向外看。

一阵西风卷着细凉的雨滴扑在他的脸上,青丝也随之飞扬起来。

他怔忡地看着雾蒙蒙的庭院,一时之间还没有反应过来。

下雨了?

被这雨滴浇得毫无困意,他转身回到床前迅速换上在中域领来的校服,随后离开小庭,一路躲着细雨去了玉墟殿。

风鹤与惊鹤恰好背着竹箧走出来,遇到云殊华后,三人不由得停下来打招呼。

云公子起得真早,不如进殿坐坐,惊鹤笑道,趁雨还未变大,我与风鹤去山下砍些柴来用,恐怕只能回来再招待公子了。

云殊华摇摇头,有些不好意思地开口:日后不用再唤我公子,我比你们大不了一两岁,直接叫我殊华吧。

想了想,他又添了句:反正我待在星筑也没什么事,不如让我和你们一起去,必要时还可以帮点忙。

风鹤本想拒绝,但见云殊华一脸坚持,终于和惊鹤一同点头同意。

到了山下的树林,云殊华才发现原来两人根本不需要他的帮助。风鹤与惊鹤修为不低,用术法砍柴拎柴简直手到擒来,反倒是云殊华什么都不大懂,空有点力气,费劲砍了些木头,只觉双手震痛,连斧头都拿不稳了。

云殊华默默给自己定了个小目标,随后的几天内,日日在小庭中学习修剑,背诵法诀。若晨起的阳光不甚刺眼,他便先绕着星筑跑上五圈用以锻炼身体。等到把中域学来的那些知识学了一遍,他又溜进玉墟殿内寻到惊鹤,同兄弟二人学了点平日里实用易学的法术,这下觉得自己总算有了点道修的样子。

云殊华虽在练剑实操这方面不大擅长,但学新事物敏捷且有灵性,有些领悟一点即通,很得风鹤与惊鹤的好感。

闲来无事之时,云殊华就钻进厨房琢磨点好吃的东西,这里没有外卖,没有鸡鸭鱼肉,为了让自己对吃饭这件事稍稍燃起一丝热情,他的厨艺在短期内飞速大涨,到了风鹤都拍手称赞的程度。

连日以来,景梵大部分时间都不在清坞山,偶尔与云殊华见过一两面,也大都是隔着很远的一瞥,等到云殊华快步走上来行礼喊师尊时,只能看到他如清莲般渐行渐远的背影,想说的话也隐没在隐隐绰绰的山雾里,随风飘散。

戌月一过,秋去冬至,眨眼间来清坞山已经一个多月了。

一日晌午,风鹤特地赶来星筑小庭,将自己一件厚实的玄色鹤氅赠给云殊华作蔽寒之用,实在是呛不住渐冷的天气,云殊华道谢过后便接了过来。

他抚了抚鹤氅领口用丝线勾出的莲花印,羡慕地说:我见师尊同你的大氅一样也有莲花纹,这是清坞山独有的式样吗?

风鹤倒在一张躺椅上,晃着腿慢悠悠说:在山上住的时日久了,我和哥哥穿衣的习性自然与仙尊大人有些相像,日后你也会有的,不用着急。

他捏着两侧的木雕扶手坐起身来,好奇道:你快穿上让我看看合不合身,好不好看。

语毕,云殊华抖了抖鹤氅披在肩上,当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