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将这些拓到一起便是,其余不必再置喙了。
门外的云殊华蹑手蹑脚靠近窗边,眸光在院中逡巡一圈,心中渐渐有了大概。
他绕到书房后堂屋紧挨着的小轩窗,双手扶住窗柩,口中念着法诀,数道流光隐现,手中的实木在他倏然加大的压力之下变得抽条腐朽。
云殊华费了好大些力气才将这些木条一根根取下来,旋即灵巧地翻跃进去。
衣料与窗边的木桌摩擦,发出细微的声响,云殊华当即停下步子,呼吸一紧,不再动弹。
傅徇过几日
门主何时
云殊华悄悄遛到屏风后,透过朦胧的虚影看着烛火旁密谈的两人,其中一人正在书桌前描摹图纸,另一人则正对着窗前,向外打量。
方才,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
哪里有奇怪的声音,真是草木皆兵。
云殊华隐匿在灯光照不到的阴影中,静静听着二人谈话。
约莫过了一炷香时间,那伏在桌案前的男人终于直起了腰板,将拓印好的图纸举起来吹了吹。
云殊华眼疾手快绕到他身后,快速抄上男人脖颈,下了死力劈在后脑,这才将男人软下来的身体放在地上。
窗边的男人警觉地转过身,只见房中一少年正拉满长弓对着他,桌上拓印好的图早已不见踪影。
你,你是
别出声,云殊华将攥紧手中的箭,否则我就放箭了。
熟料那男人冷笑一声,从腰间抽出一柄软剑,三步并作两步朝着云殊华劈来。
云殊华矫捷地连连后退,摘星隐没在空气中,他赤手空拳迎上去,不过三两下便打掉男人手中的剑,一击擒住他的脖颈。
男人眉目间露出痛苦的神色,心中却在暗暗吃惊。
面前的少年修为不低,行事霸道狠辣,究竟师从何门?
云殊华五指使力,沉声道:若是不想死,便回答我一个问题。
男人感到少年渐渐升腾而起的杀意,磕磕绊绊地开口:你,你说
傅徇现在在哪里?
我,我不知道。
不知道?云殊华唇角勾起,方才你们说的话我可是听得一清二楚,你放心,傅徇是我舅舅,清虚门与玉逍宫有合作,我不会对你怎么样的。
听到这话,男人松了口气,道:原来,原来,咳咳是,是小公子啊,既然想问傅宫主的行踪,为何为何不亲自问?
你管的,未免有点多了吧,云殊华低声威胁,我数三下,如果你还是不说,我就要送你去见阎王了。
三云殊华手下用力,男人双眸暴突。
二
我说,我说,男人咳道,小公子饶命。
此时已接近夜半三更。
街巷响起阵阵更漏击铜,打更人摇摇晃晃地喊着小心火烛。
书房倏然有人破门而出,随后大开的堂室之内,火光燎遍整个书房。
一个男人扯着沙哑的嗓音吼道:追上那个小子!他将门主的密道图盗走了!
霎那间,数道黑影自院中冲出,直奔墙上飞檐走壁的云殊华而去。
本不想要他们的命,谁知这下给自己惹了大祸,云殊华足下生风,灵巧地躲过身后人的追击,快步踩在墙砖上行走。
明月高悬,照亮巷中一角。
云殊华循着记忆奔向熟悉的地方,忽听见一道沉稳的嗓音在不远处唤他。
小华,这里。
听到这四个字,少年偏过头去,一眼望见景梵如松柏一般的身影。
师尊!
云殊华张开双臂,奋力一跳,闭上了双眼。
他的衣袂像蝴蝶一样舒展飞动,如同一朵脆弱的昙花稳稳落在景梵怀中。
景梵拉着他的手,催动体内法力,远处传来一声剑啸,问月破空而来,劈中跟在他们身后的暗影。
追上来的清虚门门徒似乎无穷无尽,有黑暗的地方就能催生出无数追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