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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岐师弟不要这么心浮气躁,对面的青衫男人失笑道,眼下羟城哪家酒楼不是这样?我们不被那些平民百姓所扰已是万幸。

哼,朝岐冷笑道,我们就算顶着磬苍山的图纹在大街上走一圈也不会叫人围堵,毕竟他们心中只有东域清坞山。

听听楼下那帮人到底在讨论些什么,三句不离东域,就连南域人氏也在盘问清坞山的景梵仙尊,无人在意他们磬苍山,说起来也是既无奈又可恨。

那些布衣平日最爱听英雄救世的故事,听得多了,当然对仙尊大人多有尊崇,师弟若是将东域与南域作比,实在有些不妥。

毕竟大家真正尊敬的并不是东域,而是景梵其人。

虽然不愿意承认,但师兄说的话确实有几分道理,朝岐闷闷不乐地颔首,将手中的茶杯对着唇狠狠灌下,随后砰一声撂在桌上,再不言语。

那青衫男人看着朝岐气闷的动作,心中觉得好笑,遂开口劝慰道:我知道师弟一心以南域为重,这是好事,我磬苍山向来是下界有名的修仙圣地,且地杰人灵,多出英才,哪一年拜师大典不是南域最受欢迎?

话虽如此,朝岐师弟也要知道,南域首先是五域中的南域,其次才是它本身,切莫本末倒置,犯下师尊与大师兄那样的错误。

我自然知道。朝岐小声说。

这就对了,男人面露笑意,这次五域大比规模可谓前所未有,朝岐为何愁眉不展?明日便能见到你结交的几位好友,断不可以这副姿态同人家讲话,叫你那群好友看轻了不说,还要落磬苍山的面子。

这番话很有效果,朝岐不怕自己被人笑话,就怕拖累了磬苍山。

一说起好友,朝岐更有些郁闷:此前在中域隽宸殿进修之时,结识的好友皆是南域的师兄弟,又何来其他几域看轻一说。

是这样吗?男人津津有味道,可我记得你同东域及中域、北域的那几人关系不错啊。

朝岐脑海中闪过云殊华的脸。

只是从前合作过一番,还算不上什么朋友,也不知是不是太久未见了,现下一提起这几个人,朝岐便觉得十分别扭,他偏过头不自在地说,还有那个江澍晚!他每次都胡言乱语一番,挑我的刺,真是讨厌!

眼见师弟又恢复了活力,男人淡笑不语,继续品起了茶。

到底是不是朋友

明日大典上一见便知。

却说这羟城不仅茶楼酒馆不歇于市,生意好了数倍,连带着各式样的秦楼楚馆也热闹不已。

打一处名伶妓馆面前走过,和风一吹,浓郁的花香混杂着酒气扑面而来,直教人沉醉其中,不知今夕何夕。

熙攘人群中,有一华服公子敲着手中玉笛行至馆前,缓缓停下。

他敛起俊美入鬓的长眉,一双森寒的眸子冰冷地打量着其中朦胧隐绰的窈窕玉影,内里莺莺燕燕,笑声娇柔婉转,令人听了忍不住心尖发颤。

傅徇嫌恶地瞟了一眼,随即别过头,像是在做极大的妥协让步一般。

妓馆门口的鸨母见状,手执团扇莲步微移迎上来,娇声道:这位俊公子,来者即是客,不知您想让什么样的姑娘陪您?

傅徇看着她涂满蔻丹的手攀上自己的小臂,面上露出温润的笑:劳烦姑娘给在下带个路,在下同至交有约,就在顶楼骑春苑。

骑春苑?

听到这三个字,鸨母收起调笑,心中暗忖,这位公子生得芝兰玉树,不像是会来娼寮寻欢作乐的人,却不想竟是这里的贵客。

她松开傅徇的小臂,恭敬道:公子,还请您随我来。

有劳。傅徇摩挲着玉笛,随鸨母踏上楼梯。

这一路走来,他的眸光不曾偏离半分,对偶尔路过的粉黛玉面更是熟视无睹,不少身上半隐半遮的美人瞧见他的样貌,惊喜地停下来,频频暗送秋波。

傅徇喉结滚了滚,忍下作呕之意,面上神色却不改分毫。

待到了骑春苑厢房的门口,鸨母停下来对傅徇欠了欠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