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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尊试探我有任何不妥之处。

他双目之中闪过一丝茫然:徒儿实在不知到底做错了什么,要让你将我的心意这样践踏,竟还要我硬生生在江澍晚与你的性命中做出选择,你明明先前已经试探过我了,不是吗?

景梵静静地看着他,忽然觉得任何辩解的话都无法说出口,他上前一步,垂眸道:小华,这其中斡旋颇为复杂,我其实话未尽,他又顿住了。

他其实什么呢?他确实在一而再、再而三地试探他。

景梵一阵失语。

我拜师清坞山已有半年之久,到了今天你还在试探我,云殊华捂住刺疼的心口,忍着眼泪看他,我在玉逍宫从未有过家的感觉,本以为东域会是我的归宿,却不想到了头还是我在自作多情。

师尊若是不想要我,就请将徒儿除名东域吧。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读者小可爱恍斯填坑为小华灌溉的3瓶营养液,贴贴(づ ̄3 ̄)づ

第43章 硁硁之愚

说完最后一句话,云殊华将横弓丢到地上,对着景梵的衣袍行了一个拜礼,静静地垂首等待他发话。

凭心而论,当初与江澍晚一同踏上洛圻山之时,云殊华便没想到自己会被景梵收入门下。景梵此人城府颇深,心思缜密,对自己的身世了如指掌,若是破例将自己收为关门弟子,定然有所图谋。

是以自他入山那一刻起,他从未做过任何有损东域清坞山的事,景梵派他下界历练之时,明知会与傅徇正面对上,他还是去了,为的就是打消景梵心中那一点疑虑。

孰料,到头来是自己想左了,本以为一番试探过后,景梵会像他一样交出信任,却不想自己与他仍旧隔着一道天堑。

博得他的信任实在是太难了,付出的代价也太大了。

他本来就没有多少次重来的机会,也没有多少个朋友可以供景梵试探,不是吗?

浸了血的衣缎缓缓委地,景梵在他面前蹲下来,与他平视,淡声道:你在意气用事。

想让他将自己的名字从东域清坞除名,一定是气急了才会说这样的话。

以云殊华这样的处境,离开了清坞山,他还能去哪呢?

先前多次试探你的事,是我不对,景梵皱着眉说,但解除师徒关系此事,恕我不能答应你。

他用的是你与我两个对等的称呼,一双漂亮的星眸也与云殊华平视,脸上的神色很是认真,二人在此刻似乎是颇为平等的关系。

但这何尝不是一种错觉,云殊华从来没有选择的余地,所有的掌控权都握在景梵手里,他说不许解除师徒关系,云殊华便没有任何反抗的可能。

看他俊眉微敛,语气波澜不惊的样子,是否还以为随意诱哄两句就能让自己像从前一般交心?

云殊华警惕地向后挪了挪,似乎想远离景梵,以一种新的视角冷静地审视面前的男人。

身前的景梵察觉到他的小动作,脸色微沉,眸中透出浓浓的阴鸷,但到底没有上前来阻止。

我不明白,师尊留着我还有什么用,难不成是想将我做成清坞山的一颗棋子去掣肘傅徇?可傅徇此人冷血无情,断不会因为我在你手上就他说到一半,再也支持不住,单手捂住心口将鲜血吐了出来。

地上划开一滩血迹,石砖的颜色显得愈发幽深。

云殊华头脑发昏,灵台尚还算清明,浑身像是被烈火灼烧一般难受起来,最痛苦的还是胸腔处,那里仿佛有两种灵气在内纠缠争斗,将他的心脏狠狠擭住,若呼吸急促一些,便带起五脏六腑连通神经末梢一同抽疼。

景梵本想慢慢安抚他,一步步将少年套在身上的盔甲拆卸下来,但现下见他疼痛难忍,蛊毒将要发作,不由得上前走了几步,将徒弟揽在怀里。

他的手温热有力,温润充沛的法力自脊背处悄无声息传入云殊华的前胸之中,想配合他将那作怪的蛊虫压制下去。

云殊华不明白景梵的意思,但又无力挣脱他的怀抱,只得虚弱地小声道:师尊先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