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5)(4 / 4)

身受重伤时口吐鲜血、浑身抽疼的样子,想来以血肉之躯定然难以忍受。如今师尊也要经历一遍这种痛苦,同样也是在折磨他啊。

孰料景梵在寂黑的夜里轻轻一笑,举重若轻地开口:不必有此担心。

云殊华看着他将油纸伞置于屋中木桌之上,波澜不惊地继续解释:在此幻境之中,你我所观所感皆是幻觉,不论遇到什么事,为师均无性命之忧。

话虽如此,可那种痛苦并不是人能忍受的。

云殊华还想再说些什么,又觉得师尊这样拔泥而起、强大出尘的人定然什么样的大风大浪都经历过了,自己旧事重提在他眼中未免有些小题大做,遂乖乖闭上了嘴。

气氛一时又安静下来。

心绪平和后,云殊华又觉得浑身湿得难受,冰冷潮湿的衣料贴着自己的肌肤,将身上仅有的温度吸走。

他犹豫着想要开口先行离开,找个地方收拾下自己,忽见不远处地木桌之上,一盏老旧的煤油灯噼啪一声脆响,亮了。刺鼻的气味在室内悄然蔓延,景梵冷峻深邃的眉目逐渐清晰。

小华,走过来。他说。

云殊华面露不解,但还是听话地走过去,站在景梵面前,抬起头看着他:师尊怎么了?

他还尚处在长身体的年纪,虽则身体如抽芽一般长得飞快,但到底比景梵差了不少,如今只能仰望。

灯火一亮,景梵那一双星眸之中仿佛燃起点点焰火,带着灼人的温度。

衣物摩挲声响起,他抬起手在小徒弟眉心处蹭了蹭,试图抹下那个痕迹。

一下,两下,三下

云殊华只觉额间着火,皱着眉向后退一步,躲开景梵的大手,随即双手捂住头顶,道:师尊这是在做什么,我的额头都要破了。

不知是因为他向后撤的动作惹了景梵不快,抑或是灯光太过幽暗,总之男人的脸色冷沉几分。

这是谁为你点的额印?

这,云殊华语塞,总不能说这是客服点的吧,是我此前在西域中认识了一个好友,他说点了会很好看,所以我就听了他的谗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