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我狡辩!”
“……”
好严格啊。木川放下杯子,里面的汁还剩一大半,她很不解地问:“可是奇犽完成了所有课程和任务对吧?”
不管成绩和数值比其他人、比最高标准差多少,不管总点数是上升还是下降,奇犽都完美地结束了外出任务,还在这么小的年纪里对电流有这么强的抵抗性。这还不够吗?为什么要受到惩罚呢?
女人瞥了她一眼,强忍着说:“我们家的事情,你不懂……”
对方手指上戴着琥珀色猫眼石戒指,白得如同鱼漂的指尖正神经质地叩击桌面,这副景象木川太眼熟了。女人顿了顿,又说:“你应该按时去训练室,而不是浪费时间去玩,或者学某些普通人到处跑。”
奇犽默默低着头,睫毛不住地颤动,把某些难以言喻的情绪扼杀在眼中。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这种生活?
他记不清了,从有记忆时开始,就要上各种课,学很多武器,学家族的技术和改造身体的方法,被电流通路贯穿着长大,四周的、家人的目光在他眼中看来都是一样的单调,都是复制的成品——控制、看好、期待还有严苛。
母亲从来没有给他拥抱或摸头,连安慰都没有,在他得到好成绩时扬起下巴,像刺一样,数不胜数的期待值压上头顶,尖叫着说他多么多么优秀。
所有人都说:“奇犽这孩子是揍敌客家这么多年来资质最好的一个。”
却从来没有人把他当孩子。
连他自己都没把自己当作小孩子。
电视电影里的小孩子才不会背负这么沉重的生活——就连呼吸都要非常轻,算清频率的那种沉重。
“咳。”
打断了母子交流的是走进厅内的银发老人,他弓着腰,胸前还贴着「一日一杀」的字条,身后跟着的是奇犽的父亲席巴。进门的瞬间,所有人都起身鞠躬,木川迷迷糊糊跟着行礼,然后看见老人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这就是那个小姑娘……家里熟悉得怎么样了?”
后半句明显是对她说的。
“挺好的,我还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大的主宅区呢。”唯姑娘摸摸头,不好意思地笑笑。
“哈哈,虽说是晚宴,不过伊路米那孩子出任务不在,大家就都随意一些吧。”
“肥……糜稽哥哥还没有恢复吗?”
喂。这个肥——是什么?
木川默默看着旁边的银发男孩,直觉他应该是打算说什么很过分的字眼。
“糜稽的伤还没好。”落座主位的席巴随意解释了一句,他挥挥手示意佣人可以把菜品端上来后,深蓝色的眼睛环视一周,“今天不用那么拘谨,你这段时间也把这里当作自己家,大家都照顾一点。”
“谢谢您。”木川连忙鞠躬。
这种长桌吃饭,说不拘谨是不可能的吧。每个人都坐在固定的位置,人与人隔着等级的距离,花瓶的插花也每日一换,并且保持食不言寝不语的规定。
对面的夫人接过餐巾优雅地擦嘴,手腕上的宝石链因动作发出清脆的碰撞声,她用刀叉切割时也是标准的贵族礼仪动作。盘中的冷火鸡肉拼盘,配菜,上浇的酱料都是甜味的,很意外,连鱼片都是甜口。
木川狐疑地悄悄瞄奇犽,却发现他正怏怏地用叉子戳盘里的生菜,脑袋耷拉着,看起来闷闷不乐。
“刚刚说的糜稽,是你的另一个哥哥吗?”打破沉默,黑发姑娘毫不吝啬把胡萝卜叉给他,成功收获来自揍敌客们的诡异目光一次。
奇犽:“……我谢谢你啊,把不吃的丢给我。”
话虽这么说,但他还是习惯性解决掉了。
“是我二哥,因为我回家时领罚,由他负责。不过这次很奇怪,他受的伤比我还重。”少年鼓着腮帮子也把青椒丢进她的盘子里。
木川唯默默吃掉青椒片,面不改色:“领罚?”
“哦,就是用鞭子打。”
“他居然打你?”唯姑娘愣住了,连鱼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