穴入口取下另一个煤油灯用它来照明石块另一面,动手试着解开绳结。
“柯提斯?”丹尼尔喊道,“柯提斯?”
他跳起来绕到石头后方,“怎么了?”
“只是……我不是在做梦。”
“不是的。”柯提斯朝丹尼尔冰冷的脸颊伸出手,感觉到对方转头,嘴唇碰到他的肌肤。“现在我需要把这些绳子解开。我在这儿,我不会离开你,但你得先让我动手。”
高烧产生的幻觉里最糟的部分永远是援手,他残忍地想:你的亲人、护士、或朋友带着冷饮来到床前,对你温言软语,等你终于稍微放下心,又醒过来发现自己还是孤零零的,喉咙干渴,长夜仿佛永不到头。柯提斯不愿想象在这里待一整天是什么感觉;不见天日,水滴不断打在身上,被低温和湿气浸透,幻想着有人来救自己却每每在清醒后失望。
绳结完全卡死了。他拿出折叠刀,想用蛮力把绳索割断。
“柯提斯。”对方嘶哑道。
“让我先帮你松绑。”他咬牙切齿。
“柯提斯!”
“柯提斯,”洞穴另一端传来奚落的声音。
他跪在那儿,整整一秒钟无法反应。接着他把折叠刀收好放在钟乳石边,站起来面对霍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