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就在不知不觉中也大起胆子,跟着这么称呼。

被点到名字,易逢初微微掀起眼皮,向旁边的人看了一眼一眼看去,车内的命运线密密麻麻交错在一起,加上被侵蚀而出的黑色斑点,黑黑白白的色彩杂乱无章地杂糅在一起。

随着同学们的动作,这些斑点也抖动起来,像是在空中无规则飞行盘旋的苍蝇,看得易逢初头疼眼花。

于是他立即收回视线,不愿再看,索性闭上眼睛养神,声音确实有些无精打采:“……有点头疼。”

同学面露了然:“不奇怪,这一路折腾,谁能不难受啊。我们这边还好,好歹没有人晕车严重,隔壁车还有两个人吐出来了……”

这下借着“身体不适需要好好休息”的理由,易逢初得以安安静静地来到目的地。

最后有一段由嶙峋碎石铺就的石子路,为了避免爆胎,两辆面包车停在距离村落几百米的水泥路边,一行人只能背上行李,徒步抵达蜂蟻村。

一下车,呼吸到山间仿佛透着草木香的清新空气,一路上有些蔫吧的学生们又逐渐恢复了精气,倍感新鲜地东张西望。

易逢初神色冷淡,渐渐落到队伍末尾,一个人低调地走着。

远远的,就看到一个脊背微微佝偻,面容布满沧桑沟壑的老人迎面而来,热情地冲他们打招呼,带着他们往村口走去。

值得注意的是,老人脸颊旁边那本该长着左耳的位置,只有一片平坦的疤痕好像他的一只耳朵被刀片生生刮干净了。

独耳老人虽身有残疾,却老当益壮、健步如飞,笑嘻嘻地走在众人面前,脸上每一条蜿蜒的皱纹都沁出笑意,毫不在意学生们目光偶尔掠过残缺之处时的略微有异。

说着一口带着浓重口音的蹩脚普通话,他自我介绍是蜂蟻村的村长,并表示蜂蟻村地处偏僻,很久没有迎来这么多客人了,让他们也可以多住几天,好好欣赏这三面环山绕水的风景……

鞠老师与他搭着话,问道:“前段日子来你们村里考察的林鹿林教授还在吗?怎么我路上打她电话,打了几次都打不通呢?”

易逢初缀在队伍边角,清清楚楚地看到独耳老人闪躲似的偏过头,似乎并不想提及这个问题。

“哈哈,这深山里嘛,难免信号不太好。”

村长打哈哈地回答,“而且林教授可是一个大忙人,一天天扛着我们看不懂的设备,东敲敲、西望望,没一会儿就躲进林子里寻不见人影了……我们哪里晓得她的情况呦?”

在这种地方实地考察,时而来到信号微弱处,无法与外界及时联系也是正常的,因此鞠老师也没有多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