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让她知道不是什么事他都可以妥协退让。
如此想着,便一瘸一拐地进了浴室,冲起了澡。
季沅汐听到他进了浴室,便长吁了一口气,调整了一下姿势,从侧卧,变为了平躺。
他鲜少在自己面前发脾气,看来今日真是把他惹急了,突然她的心里有些忐忑起来。想着一会儿该同他说些什么。
想来想去也想不出个合适的措辞,转而又想到明明是他先惹恼了自己,现下又要让她来赔礼道歉,总觉得有些拉不下脸来。
如此想着,好像又理直气壮起来。
浴室的门一开,她又立马闭上了眼,放匀呼吸,装作一副熟睡的样子。
然而,躺在床上等了半天也不见他过来,只听到“呯呤嗙啷”的声响传来。
她偷偷睁开一只眼,循着声音瞄去,只见他在药箱里翻来倒去的在找着什么。
他突然转身,她便赶紧阖上眼。
乔景禹瞟了一眼床上假寐的人,并不拆穿她,而是坐到床边,将腿曲起,自顾自的擦起了药酒。
药酒味儿重,季沅汐忍了好久,差点没打个喷嚏。她屏住呼吸,将眼睛睁开一条小缝,窥了一眼。
他这是崴着脚了?
季沅汐心里一沉,这才有些内疚起来。
她假装翻个身,把手搭到他身上。
乔景禹斜觑了她一眼,将她的手从自己身上拿开,继续揉了一会儿脚踝。而后起身收拾好药箱,走进了浴室。
洗罢手出来,便关灯上了床,背对着她。
这还是乔景禹第一次这般对她不理不睬,态度冷冷的,就像对待一个陌生人一样。
季沅汐睁开眼,呆呆地看着他的后脑勺,有些不知所措……
次日清晨,乔景禹离开乔公馆时,季沅汐还在睡梦中。
昨夜闻着那浓重的药酒味,她的心中杂念蔓生,久久不能入睡。正发愁今早起床该如何面对他,一睁眼却发现身旁的人已不见了踪影。
心里刚觉着有些庆幸,却又突然变得空落落起来。一整日恹恹的,打不起精神。
军政部里,乔景禹今日的脾气也不太好。不仅将今晚筹备酒会的行政部人员全都批了一遍,还将犯了错的季沅昊拎出来单独训了一通。
季沅昊挨完训,耷拉着脑袋从乔景禹的办公室出来,正巧碰上将要进去的何进。
季沅昊把何进拉到一边,低声问:“我姐夫这是怎么了?以往他对这类酒会也不怎么重视,今儿这一天把所有人都给呲了一遍。连我都没能幸免!”
何进挑了挑眉,凑到他耳边,只说了三个字:“少……奶……奶……”
季沅昊当即心领神会,无奈的摇了摇头,语气懊丧道:“哎!可真是我亲姐……”
乔景禹抽着烟,在办公室里踱来踱去。何进就站在他的跟前,垂首侍立,等着他发话。
约莫过了十分钟,乔景禹才开口:“你去‘云昌记’,按着少奶奶的尺寸挑一件礼服。要最贵的,素净的。”
何进哪会挑礼服,但看乔景禹的脸色,他又不敢多问,只能自己心里默默盘算着。
乔景禹思忖了一会儿,复又道:“同她说,今晚的酒会,她要来便来,不来就把礼服扔了!”他顿了顿,又大声强调:“原话复述!”
何进一怔,他是有几个胆子敢这样复述?
“还愣着干什么?”乔景禹皱眉问道。
“是……”何进只得悻悻地转身出门。
“等等!”才刚走出门口,乔景禹便又把他叫住了,“还是算了,什么也别说了,把衣服交给她就好。”
“是!”何进顿时心情舒畅,怕他又改主意,便头也不回地跑出了军政部的大楼。
乔公馆里,季沅汐下了班在小花园里同白驹玩球。
这小家伙,似乎也看出主人的情绪有些低落,玩了一会儿,便安静地趴在了她的脚边。
季沅汐将它抱进怀里,喃喃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