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母兄弟在婚后都数年不见,再见面时几乎都是为他们送终。

唯独雀喜是一直陪伴在侧,是她最相信的人,所以在雀喜面前,秦慧因放松许多,也愿意透漏一点事情给她。

“雀喜,我和你说,景执明除了样貌一无是处,谁嫁过去都是跳火坑。”

想起景执明对她做过的那些事,秦慧因就觉得有些反胃,偏偏临死前她家破人亡,无权无势,只能仰人鼻息。

只想求得他们一点贴慰,好用临终遗言照付雀喜一二。

谁能想就连这样渺小的愿望,他们都不给她说出口的机会。

那一声几乎是幻梦一场,梦醒后每每回想,依旧是痛彻心扉。

虽然之前在父母面前嚎啕大哭,一大半都是在做戏。

但此刻,秦慧因又有些想哭了。

她回头抱住雀喜,把脸埋进她怀中:“

雀喜,雀喜,你都不知道,我今天有多开心。”

“雀喜你身上好硬啊。”她的声音透过衣物传出,有些沉闷,“不对,你怎么突然长高了?”

刚把眼睛给哭肿,秦慧因现在看人都有些费劲儿,也因此没察觉到问题所在。

直至景执明出声:“因为你抱的人是为夫我啊。”

秦慧因猛的把他推开,瞪大眼睛看清他后,压下尖叫的冲动,低声质问:“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雀喜呢?!”

分明刚才还在和她说话,这丫头怎么没影?

景执明看着被自己劈晕过去,倒在地上的雀喜,柔声哄她:“别怕,只是昏睡过去,过几个时辰就能醒。”

秦慧因连忙抱起雀喜,把她安置在软榻上,又为她盖好被子以免着凉。

做完这些事情之后,她继续恶狠狠地盯着景执明,质问他:“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这是我的卧房,是女子闺房!”

“嗯,我知道这样做很不好。你可以尖叫,把所有人都吸引过来,也可以押送我去衙门,把我的劣迹昭告天下。”

景执明还是那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偏偏他人高马大,还挡住她出去的路,说出口的话更像是在威胁人。

秦慧因咬牙切齿地瞪着他,恨不得在他身上咬下一块肉:“做梦!”

她之所以没有大吵大闹把其余人吸引来,就是不想让人知道景执明跑到她闺房。

若是事情闹大,她有嘴也解释不清,到时候她就算再不想嫁,也会被世俗压着嫁给他。

不重男女大防只是说可以在外碰面,相约结伴出游,可不是说能让人随便进自己闺房。

就连昨晚她见亲弟弟,都是在隔壁茶室。

景执明倒好,端着正人君子的做派,做着地痞流氓的行径。

秦慧因气的浑身颤抖,质问他:“你究竟想做什么?”

上辈子她欢欢喜喜的嫁给他,自然没有这些事情。

但是她始终觉得,景执明对她应该也没什么真心,更不会为她多做什么。

要不然他为何婚后对她百般冷落,又在他们儿子都快成年的时候,搞个柳姨娘出来?

结果,谁能想到,他居然擅闯闺房,还要装作与她私相授予?

“慧因,我只是想知道你为何突然变了性情。”

“你不要害怕,我不会对你做什么的。”

他柔声哄着她:“是不是有人跑到你面前,对你胡说八道,你才会这幅态度对我?”

“好歹给我个为自己辩解的机会,难道你宁可听信别人,也不肯相信我吗?”

这人装的可真好,要不是她并非听信谣言,对他的一切判断都是来自上辈子自己的亲身经历,还真会因为他这三言两语,就动摇了起来。

但现在,她只觉得可笑。

“没有什么误会,也不是变了性情。”她又恢复了之前的冷漠与平静,“你若不信,我再与你说一遍。”

“我秦慧因,就算是死,也绝对不可能嫁给你景执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