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千叮咛万嘱咐的,让注意这些绒条,莫要晒得太干。
说是太干了则脆,易断。若是太湿则易发霉。
虞薇念谨记着肖婆婆的话,睡觉前将晾绒条的竹架搬进了堂屋里。
夜里,因惦记着绒条,虞薇念睡的不安生。睡不到三刻钟就醒了,而后跑到堂屋摸摸绒条,看是否被凉的过干。
尽管每次都轻手轻脚,还是吵醒了枕边人。虞薇念却是不知,轻轻掩了房门,蹑手蹑脚的爬上床。不想被谢惟安一把捞住,圈进怀里。
“吵醒你了?”虞薇念翻过身,环住谢惟安的脖子,有些愧疚的问。
那人依旧闭着眼睛,答非所问:“堂屋大门关的严实,不透风,一个晚上的时间绒条干不透。”
“嗯。”虞薇念轻声应着,闭上眼睛准备继续睡。
突然,唇上传来一股柔软的温热。再然后,枕边人一个翻身……
鸡鸣嘹亮,虞薇念闭着眼睛嘟囔:“再叫就把你宰了炖汤喝。”
“那明日就将公鸡杀了给阿念炖汤喝。我去熬粥,你再睡会儿。”谢惟安在虞薇念额头吻了一吻,而后穿衣起来。
脚步声渐远,虞薇念翻了个身,想要再睡个回笼觉。突然想到肖婆婆今日要来纺纱,沉重的瞌睡立马清醒,一个激灵坐起身来。
依旧是昨日那个时辰,肖婆婆牵着阿牛过来。
谢辰宁今日出门晚,肖婆婆来时他正牵着小牛犊子出门。小阿牛看着牛犊子的眼里冒出光来,虞薇念便主动提了让他跟着谢辰宁一道去放牛。
闻言,小阿牛大喜,一个劲的谢着干爹干娘。
两个小的走后,虞薇念领着肖婆婆进屋,拿过昨日的绒条:“您老看看,这个干度可合适?”
肖婆婆将绒条放在手心里轻轻握了握,点头道:“正好。”
竹架上的绒条全被取了下来。肖婆婆拿过一根绒条,开始引纱。
只见肖婆婆右腕悬起,食指与拇指虚捏纱头,余下三指舒展着,倒像极那唱戏的怜人拈着花。
虞薇念睁大着眼睛看得分明,未见肖婆婆有什么大动作,一根略粗的羊毛绒条就变成了羊毛纱。而肖婆婆指尖的那截羊毛纱像活了似的,自纺坠悠悠浮起一尺青烟。
指尖绒线变幻,陶轮“嗡嗡”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