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不正常吧。平时对他虽然不至于太热情,至少很温和,今天咋回事儿?这么呛,等等……为什么这家伙在笑,我浑身冰冷。李景然浑身打了个颤,轻轻锤了陆琂之后背一下,“不,需,要!”然后笑着逃走了。
诶不对……这家伙,不会真有喜欢的妹妹了吧?
隔了老远,他又站在楼上冲陆琂炸了眨眼,笑着喊:“好兄弟,我在班里等你!”
……什么人啊,陆琂之无语。不过有这样的兄弟,其实挺好。
或许是良好的家教修养,陆琂之的气质是温润的,就像一枚珠玉,散发着亲人的光泽,但只有跟他接近的人才知道,一句两句,陆琂之回的礼貌客气、热情大方。聊的越多,这家伙话就越少越冷淡,最后一道眼光足以吓退大家。这也是为什么陆琂之学校里知心好友甚少的原因。多半在他态度转变的时候,就离开了——没人愿意自讨没趣,也没有那么多人愿意去深入了解谁。
当然,陆琂之人缘是极好的,为人礼貌温润,又有责任心,成绩经常稳居年级第一,大大小小比赛的奖状拿到手软,运动方面也不差,这些条件都足够优越了。学校学生会的活动都是陆琂之负责组织开展,一些校外活动也是陆琂之作为学生代表去参加。所以,陆琂之在校内外多多少少都有点名声,和一些“迷妹”。
李景然则是那种大喇喇,欠抽欠骂的,是彻头彻尾的阳光少年。从高一开始,他就在篮球社认识了陆琂之,死皮赖脸的“调戏”他。两个人一起打篮球,偶尔一起放学回家。到了高二,居然分到了同一个班,也是出自于对这个神秘同学的好奇,李景然接近他,却不是那些“崇拜者”谄媚的、崇拜的、讨好的眼光和语气,倒是经常和陆琂之互损,久而久之,二人也算得上塑料兄弟情了。
陆琂之话并不多,但二人也会有的没的闲聊上两句日常。李景然是无所谓,反正他兄弟众多,陆琂之只是性格最特殊的那个。
上课铃响了一会。老师带着他的大道理讲了约莫半节课,班级大多数同学都昏昏欲睡的时候,陆琂之被背后的女生戳了戳后背,“喏,李景然给你的。”
陆琂之单手接过,回头浅浅一笑以表谢意。然后在手心里把纸条捏成了团,丢进了笔袋,继续做着笔记。
少年不戴眼镜,衣服上的汗也收了,笔挺的坐在教室倒数第二排。窗口朝阳斜射在他的半片课桌上,他被阳光照到的面孔微微发光,琥珀色的瞳孔呈现出澄澈的金色藏在纤长微垂的睫毛之下,鼻尖儿有些许透明,身上的汗毛都清晰可见,呈现略微透明的浅黄。
“喂,你们有没有看到陆琂之早上上学来的时候,衣服都湿透了。”
“真的吗?啊!我没看到!是我来晚了吗?”
“嘘!我看到了!我跟你们说,没想到陆琂之长得好看,身材也好,关键成绩也好。让不让人活了?”
“来来来,说说……”
“我跟你说,我在隔壁班的姐妹也看见了!啊啊你不知道,呜呜美男养眼啊。”
…………
老师在讲台上闭着眼喋喋不休,讲台下后排的几个少女窃窃私语。互相递着纸条儿,后来干脆连纸条都不递了,干脆头聚在一起小声说着耳语。一面打量讲课的老师,一边时不时眼神朝着陆琂之的方向瞟。其中一个长发的女生说着说着,红了脸,干脆把头转过去再不回头了。
陆琂之顺着几道目光来的方向看去,女生们悉悉索索,他抿了抿唇,不再看她们。
……有这时间,不如好好学习。他心里嘲讽笑道。
“叮”老师声音戛然而止,下课铃还没打完,便带着课本离开了。教室里一瞬间炸开了锅,睡觉的也精神抖擞了起来。
李景然从后面伸着懒腰来到陆琂之桌前,“琂之,你是不是兄弟,我给你递纸条你看都不看?”他看见被揉成一团的纸条正孤苦伶仃的躺在陆琂之笔袋里,表现出受伤的样子,捂着胸口指责他。
陆琂之淡淡看了这个“作精”兄弟一眼,“你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