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上桌开始，林士空就一直没说话。

他知道他必须做出决定。

修仙要无爱无欲。

他要么要爱选择佟以年、彻底沦落世俗，要么继续回归到他之前的人生轨迹，继续做一个清心寡欲的修仙者。

佟以年一直都在等林世空的答案，可林士空只低头吃东西，并不说话，一想到即将分别，佟以年心里也不大舒服，觉得胸口堵得慌，肉包子只吃了一个就再也吃不下了。

林士空胃口没比佟以年好多少。

古代的一对13

佟以年和林士空面对面坐着，谁都没有说话。

四周嘈杂的声音好像也与两人无关。

半个时辰过去了，又过了半个时辰……

林士空一直没给佟以年答案。

店小二跑到两人桌边看了两遍，见两人面前还有没吃完的包子，也没办法撵人，但在这种闹市，点几个包子就坐着不走的，真的很耽误店里赚钱。

店小二实在忍不住了，走过去到桌边，问：“二位吃完了没有？这包子都该凉了。”

“抱歉！”佟以年知道了自己耽误了客栈做生意，道：“再给我一碗面条，面条里给我加两个卤蛋。”

“好嘞！”

店小二热火朝天地让后厨加面条去了。

“想好了么？”佟以年问。

林士空道：“我需要一点时间。”

“行！”佟以年道：“再给你一个时辰，你再不做选择，我就走了。”

两人之间再次安静了下来。

邻桌的食客都换了两拨，店小二给新上的热汤面，佟以年已经吃光了碗里大半的面条和一颗卤蛋。

佟以年觉得自己快要撑死了。

还没等到林士空的选择。

佟以年笑道：“行，别为难了，好好修仙，你我后会有期。”

佟以年刚站起来要走，却被林士空一把按住。

“怎么？”佟以年的心底燃起一丝希望。

林士空眼眶渐渐泛红，却是拿起放在桌子上的筷子，飞快地加起来已经凉透了的放在佟以年面前的肉包子。

林士空这辈子没吃过肉。

此时此刻，他面无表情地吃着肉包子。

对于常年吃素的林士空来说，肉包子的味道十分腥重，他忍着各种生理不适，大口大口吃着肉包子。

佟以年被林士空的动作惊呆：“你干嘛？”

林士空没回答佟以年的问题，又往嘴里塞了大半个包子，然后终于忍不住上呕的冲动，冲出了客栈大门，扶着门外的一颗大树，吐了起来。

佟以年见状，忙倒了一杯茶水给林士空送过去，一边拍着他的背一边道：“喝水。”

林士空又呕了好一阵，接过佟以年递过来的水杯，喝了一口，漱漱口，还是觉得恶心，佟以年忙跑进客栈，将一整壶水都拎出来。

来来回回给林士空倒了好几次水，才见林士空终于长舒了一口气。

“你这是干什么？不能吃肉就别吃。”

“禁情我破了戒，禁杀我破了戒，我想着那干脆全都破了。”林士空解释道。

佟以年心里有点不舒服：“所以，林士空，你现在是破罐子破摔了？”

“不是。”林士空道：“我是逼自己做出一个选择。”

林士空将水杯递给佟以年，接着道：“兰青，遇到你之前，我想来清心寡欲，除了追求大道，没有什么想要的，也没有什么非得不可的东西。”

“遇到你之后，我发现自己想要的东西越来越多。我想要醒来一睁开眼睛就能每天看见你，我想要每天看着你对我笑，我想要长长久久和你在一起。”

“师父说，一个修仙者不应该太过迷恋尘世间的人或者物，要做到无欲无求，可我发现我渐渐的越来越做不到。”

“我的情绪开始跟着你走，会因为你不理我而感觉自己受到了冷落，会因为你和别人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