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平日里不见几分亲热的薛萌,在老夫人病榻前侍候汤药,熬药喂药绝不假他人之手。
“祖母可要好好的。”薛萌轻声道,“如果看到您这幅病猫的模样,那个小猢狲岂不是更没人管得住了?”
她仔细地擦拭掉老夫人吐出来的参汤。
“……如果看到了您这样子,周瑭该多难过啊。”
或许在昏迷中还有意识,老夫人开始自主吞咽了,汤汤水水总算能喂进去一些。
若有二房的人来骚扰,薛萌就一碗滚烫的药汁就泼到来人脸上。她操着捣药杵骂“滚”的时候,颇有几分老夫人当年的风采。
“打听不到就算了,”二房的孟氏抚摸着自己隆起如鼓的腹部,“反正就在这几日了……也不知道她强撑着这口气是在等谁。总不能是在等她那个不知道是死是活的女儿吧?”
“说起薛沄,”孟家长兄拧起眉头,“那个驰援万柳营的丛云将军太蹊跷了,直到现在都没人知道他的身份,甚至还有传言说……丛云将军就是薛沄。”
“这话别人信信就算了,连你也信?”孟氏瞟兄长一眼,“史书白读了那么多,哪有女人做将军的?”
“但那可是薛沄啊。”孟家长兄忍不住舔了舔被揍得略微摇晃的后槽牙。
虽然已经过去了二十余年,他还是对薛沄的拳头心有余悸。
到最后他甚至开始怀疑:“你确定薛二爷能继承爵位吗?如果薛沄回来,如果薛沄就是那位立下赫赫战功的丛云将军,你确定圣上不会把武安侯爵之位给她?何况圣上或许还念着她的旧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