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江大浪,没有人可以清楚计算这个女人在他心中的地位有多重,拥有她,江山只是陪衬;失去她,他连生命都不会在乎。
他知道不会有李嬷嬷所说那一天,只要他的后院因为任何原因进了人,他的小仙姑会头也不回、狠狠地抛弃他,离开他。
她那么骄傲,才不会甘心只是他什么亲人,别人以为她要的天下很大,其实她要的小到不能再小,就他左心口上的方寸之间。
“我的脸皮都快给你看出一个窟窿了。”
穆冰瑶缓缓睁开眼睛,伸出手,段锦自动弯下身子,让她圈住自己的脖子。段锦虽将身子覆在她身上,却小心不让自己的重量压着她。
他枕在她的枕头上,唇贴着穆冰瑶的脸颊,一呼吸,穆冰瑶就能感受他的气息。
“天还亮着,怎么来了?”
他闷闷暗哑道:“想你了。”
段锦脱掉鞋,翻身上榻,将穆冰瑶紧紧搂在怀里,把脸埋进穆冰瑶的发丝:“瑶儿,你信本王吗?”
穆冰瑶想着中午用膳,照风照月说段锦去军营了,应该是去找赵庆等人。
“信。”
一颗心放了下来。
那就好,信他就好;就算全天下的人都说他会变,只要他的小仙姑信他不变就好。
段锦猛然抬头,吻住穆冰瑶的唇,像狂风骤雨般吮咬起来,手自然也不规矩的伸进衣襟,攀上那份柔软。
“瑶儿,本王一定会对你好,一辈子对你好……”
穆冰瑶一愣,这大妖孽怎么了?
她感觉他在害怕,甚至碰触她身子的手都在颤抖;是遇上什么,还是谁对他说了什么?让这么骄傲的人……慌了?
段锦火热的唇开始在她身上四处点火,他吻得炽热、吻得恐惧、吻得讨好……
“瑶儿,本王会对你好的,会一辈子对你好……”
穆冰瑶一闪,猛然明白,他口口声声承诺对自己好,但实际上,他要的是她的承诺。
穆冰瑶比平常更用心回应他,搂着他在他耳畔轻道:“大妖孽,瑶儿也会对你好,永远永远对你好。”
没有什么话比这一句,更能平复段锦不安的心。
*****
晚上,段锦着夜行衣,来找袁清砚。
袁清砚仍是一袭月白长袍,在他们上次观星的屋檐上。
今晚空气颇冷,但还好万里无云,已经开始消减的银盘在南边天空垂着,四周星光灿烂,是个观星的好时间。
段锦抬头看向星空,特别是上次袁清砚指给他看的方向。
一颗浅绯色的星曜挨着紫宸星,他莫名感到安心。
“无聊公子,今晚的星象和上次并没有不同,你却把本王叫来,没说出个所以然,本王一定治你的罪。”
袁清砚将身边一瓶酒抛给了段锦:“上好真珠红。”
段锦拍开酒塞,仰头喝了一口,剑眉微挑:“好酒。”
“九月二十二窦天师的法会,这狗东西想做什么?”段锦问。
“本公子替太子卜了一卦。”袁清砚歪着头看他:“是剥卦,卦辞是不利有攸往。上九爻,爻辞是硕果不食,君子得舆,小人拨卢。”
段锦故意打个呵欠:“说人话。”
袁清砚瞟了段锦一眼,这人还没当国君,已经有国君的恶习。
袁清砚决定不与他计较:“剥乃内坤外艮,下地上山,艮山藏有小人为患,山中有果,落地不得食,烂也,总之卦象为凶。”
段锦不客气的挖挖耳朵。
“耐心一点。就卦气的阴阳消长,九月剥卦为五阴即将剥去最后一阳,是阴气最盛之时,所以无论窦天师作什么法,都不会成功。”
段锦站起来,将没喝完的半瓶酒揣在怀中:“很好,本王走了。”
“本公子还没说完。”袁清砚又慢悠悠道:“但十一月是太子的最后一扑。”
十一月?
段锦一愣,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