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问过医生,虽然当时情况紧急,但如果送来医院及时,孩子不是不能保住。

她求过顾宴铭回来,可他不信她。

“顾宴铭,你混蛋……”

“我混蛋?”顾宴铭索性将她整个人禁锢在怀里,力气大到捏的她手腕箍出一圈红痕,不顾她的挣扎逐渐往下探去,摸到指尖湿意,他冷笑抽出手,刚要说什么。

借着头顶漫下来的灯光,顾宴铭看清指尖那点红色,呼吸一顿。

下一秒,简宁终于忍不住,一巴掌扇过去。

清脆一声响,在房间里回荡。

她胸口不断起伏,那颜色,提醒她不久前才失去过一个孩子。

顾宴铭舌尖轻顶腮帮,五官变得阴鸷,狠戾地掐紧简宁的下巴,满腔怒火横冲直撞,触及她眼底清凌凌的水光时蓦地一怔。

他不是没见过简宁哭。

可没有一次,像现在这样仿佛受尽天大委屈,无处发泄,连哭都是倔强无声的。

他突然不想计较那一巴掌了。

没意思。

他点了支烟,看着简宁手指颤抖狼狈的扣上解开的扣子:“来事了怎么不说?”

顾宴铭知道,女人那几天激素不稳定,这样一想,他勉强能原谅这几天简宁的反复无常。

“别收拾了,去洗个澡,好好睡一觉,明天我让医生来帮你检查身体。”

简宁太瘦了,仅是这两天,抱在怀里,又轻出了新高度。

简宁没理他,直到重新整理好衣服,她的语气带了些心灰意冷:“顾宴铭,我真的累了!我们好聚好散吧!”

顾宴铭第一次发现她这么倔强!

好不容易消散的火气,重新聚拢。

楼下传来吵闹的声音,原来是一楼浴室的水管爆了,佣人们吵的叽叽喳喳,见顾烟铭下楼,顿时噤若寒蝉。

佣人解释:“顾先生放心,水管的问题已经解决了,我马上把地上的水处理干净。”

眼见佣人拿着拖把去处理漫开的水渍,顾宴铭叫停她们。

他看向简宁,语气嘲弄:“不是说要离婚?简宁,把这里打扫干净,我考虑签离婚协议。”

佣人大惊:“顾先生,这怎么好麻烦太太……”更让她讶异的是,简宁竟然要和顾宴铭离婚!

谁不知道简宁爱顾宴铭爱到入骨。

简宁站在原地片刻,许久,她垂下目光,看不出眼底情绪,轻嘲:“好,顾宴铭,这是你答应我的。”

见简宁要去拿拖把,佣人还不敢给,直到顾宴铭再次发话,让所有人散去,客厅只余简宁一人,除了要弄干净地上的水,还要把两个大冰箱整理一遍。

顾宴铭的理由是他半个月没回来,不知道里面的东西还新不新鲜,

简宁却知道,他是故意为难她。

他很少在家吃饭,而且,冰箱里的瓜果蔬菜,超过两天,不管新鲜还是不新鲜,通通都会更换,不存在坏掉的情况。

简宁不明白,他明明应该盼着她提离婚,为什么她真提离婚,又不情不愿。

他不爱她,却乐意看她在这段婚姻里束缚到死。

小腹疼痛,坐小月子的人,是碰不得水的,可简宁不仅碰了,处理冰箱里的东西时,连手指都冰到没有知觉。

她苦笑,大概顾宴铭真是恨极了她,才会用这种办法折磨她。

即使不知道她刚刚流产,也应该认为她现在在经期。

可他还是让简宁做这些。

顾宴铭吩咐完那些,让苏婧来接他。

他让简宁做那些,是想给她一个教训。

苏婧知道今晚他和简宁吵架。

听了一耳朵,好像还是简宁主动挑起的矛头。

她感到新奇,要知道,平常只有顾宴铭甩脸子给简宁看,哪轮得到顾宴铭主动上赶着找她。

“苏秘书,”她听见顾宴铭开口,“简宁如果找你帮忙解决简家的事,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