玖拾捌、雲修死了(3 / 4)

有警觉的人已经喊着,走水了,走水了!毕竟昨天才走水过,大部分的人相当熟练的逃命,找水源。

这场火灾,最可怕之处是大家争相逃命,浓烟之下没人看见在走廊上躺得乱七八糟的醉汉,大伙儿纷纷踩过他们逃命,一开始或许有喊痛声,可踩到后来居然死寂一般闃静,彷彿廊上无人。

忽然间,有个被踩死的人站了起来,大剌剌地走进庄主夫妻的房里,夫人正收拾着软细,庄主则是掀开一道暗门,叫夫人赶紧跟上。

那位被踩死的下人浑身乌青,口吐鲜血,居然问道,为什么打死云修?

那声音分明就是女声,庄主不似下人愚昧,反问于她,阁下是谁,为何到了敝府装神弄鬼,有何目的?

那女声只顾说道,为什么害死云修,他不是你儿子吗?古人有云,虎毒不食子,你这个丧尽天良的恶毒老头子,害死了云修还想逃之夭夭吗?

那下人垂落的双手忽地举了起来,直直往庄主的脖子而去。庄主不是省油的灯,挥剑砍了下人一双手,那下人犹不知痛,血盆大口欲咬庄主颈子,庄主挥出第二剑俐落地砍下下人的颈子,那失了头颅失了双臂的身子还喷洒着鲜血,无头苍蝇似乱转,居然走出了庄主夫人的屋子。

紧接着又来六具尸首,问了同样的话,为什么害死云修?

那尸首散开有条不紊地包围庄主,庄主左一剑右一剑,砍下一颗接着一颗头颅,一条接着一条手臂,现场犹如大屠杀的现场,血流成河,夫人早就吓晕倒在暗门之前,吓晕之前只啊啊啊啊……叫着,连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口。

那女声忽然轻飘飘地说道,你可知道这些人原有最后一口气,说不定能唤醒他们,你却杀了他们全部,让他们尸首分离,呵。

庄主怒斥,所谓恶毒,便是如你这种人!

女声呵呵笑着反问,作为一个父亲,你以为你算得上仁慈吗?

庄主闻言冷静下来,他平静地收了剑,能怪我的只有我儿子,不是你,陈姑娘。

陈珊娘被叫破身份,毫不慌张,自暗处走出,她身着黑衣,映得白皙的小脸毫无血色,简直可用惨淡来描述这一张本来英气勃勃的脸蛋,浓眉大眼与夜色、与她的发丝融为一体。

她回了云涛庄主的话,我自六年前救云修一命,在那之后,他的命便是以我的修为、我的魂魄吊着,为了将他养好,这六年耗了我多少精力魂魄。他一死,我的修为魂魄通通打水漂。我如此为他付出,却连过问一句也没资格吗?

庄主闻言叹了一口气,回道,狼妖与狐狸终归不是正途。

陈珊娘惨白的小脸忽然狰狞,她的十指倏地长出尖锐的指甲,小嘴唸唸有词,血泊上的断肢头颅忽然动了起来,直直朝庄主而去。

庄主可不是花架子,他的剑法凌厉,几剑下来,那些残肢又被切了几段,早已无法再作祟。

那时一个飞头趁着庄主对付断肢之际紧紧咬住庄主腿上的肉,庄主一剑刺下,连带他腿上的肉随着飞头拔起,居然不曾哀号。

陈珊娘操控得越来越吃力,到了最后沦为她傀儡的残肢飞头全数被庄主杀尽,她瘫软在这间犹如炼狱的屋子里,鲜血染溼了她的黑衣,她低垂着头,任由泪水扑簌簌地滑落。

云涛山庄作鸟兽散的自然是等级略低的下人,处于管事等级的僕人依旧对庄主忠心耿耿,有这么一位僕人进到屋里稟报,庄主,在东厢房找到被绑的金珠。

庄主问道,她何时被绑?

僕人让另一手下带了金珠入屋,金珠满脸惶恐小脸脏污,她一边颤抖着一边回话,庄主,我昨天傍晚至厨房取饭回程让人打晕,绑在床底下。

庄主立刻想到时间对不上,如果真正的金珠傍晚被绑,那夜里跑来报讯,说狼妖少女与云修夜里衣衫不整被她撞破,她被狼妖少女紧追不放,又见到狼妖少女打翻油灯,不慎烧死福叔的金珠究竟是谁?

庄主强忍悲伤,问了金珠,金珠,你来报讯过吗?

金珠惊慌失措地磕头,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