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的感觉,唯有……他的手指停在永宁帝的鼻间,与另外一只冰凉的大手几乎同时顿住。
倏地,那大手抽了回去,像是神经质颤抖了一下。
莫惊春慢慢看去,正是太子孤寂冷漠的眼,他仿佛看到无尽浓黑里的一点猩红,下一刻太子别开脸,冷硬地说道:“父皇宾天。”
短短四字,他说得又轻又快。
莫惊春却觉得仿佛用尽了公冶启所有的力气。
猛然爆发的哭闹与吵杂声一处,这时候就连太子也没说什么,只是回身亲自将永宁帝抱起,再重新安放到寝床上。
皇后哭得不成模样,被凤仪女官勉强扶住,正抚着胸口生疼。
下头的宫妃皇子皇女更不必说,倒是真情流露。
永宁帝这个人或许算不得公正,但是对后宫内外倒是都惦记着,除了最疼宠的太子之外,其他的孩子都没落下,就算是无子的宫妃,每年年末也会派夏泽去送些年礼,年年没忘记。
太子给永宁帝换过衣裳靴子,看着他死白脸上还残留着笑意。
就连死前最后一番话,也是记着旁人。
公冶启闭了闭眼,仿佛有什么东西在此刻崩裂,却又茫然不知是何物出闸。
“丽嫔呢?”
皇后这话就跟利箭一般划破长乐宫的吵乱。
许伯衡脸色一冷,一下子从地上站起身,四顾周围发觉当真没有丽嫔的身影,甚至连大皇子也无影无踪。苍凉与悲哀之色自他眼底一闪而过,他当即再跪倒在太子身前,“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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