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生想要上饭桌,双手插腰道:“我的口罩。”
“什么口罩?”
“就是放在茶几上那个。”
“我考了一天,你不问问我考的咋样,就知道管我要这要那,别闹,爹得赶紧吃饭,我给陆畔了。”
“爹,你怎么能不问问我就给他?那是我亲手做的口罩。咱不提古代姑娘家的女红不能随便送人,就说,我都没有戴呢。”
就你那手艺还女红?我看你像女工用脚缝的,宋福生笑。
笑的宋茯苓更不乐意了。
钱佩英急忙当和事佬,让女儿也坐下吃饭。
先劝的闺女:“你要是戴了,你爹就不能给别人,他能瞎给吗?你别古不古代的,你爹可能是着急忘了,咱古的又不纯,顶多一赝品,就寻思是新的怕啥的。”
又说宋福生:
“你咋不问问就拿出去?咱家有新口罩,想给陆畔,我给你从外面家里拿新的。你都说她和你急眼,那是她
第一回 动针缝的,容易吗,给手指头扎俩眼,她能舍得给人?”
宋福生给闺女夹一筷子菜,“当时你没在空间,我去哪打招呼?三天一场,等到发下一场卷子又会管得严,不准递东西。不是故意的,等回头我给你要回来。”
“要回来又不能戴。”
“那也得要回来,这点事,爹心里还是有数的。要不,等我考完了,我给你缝一个,也给手指头扎俩眼?”
宋茯苓噗嗤一下笑了,给老爸夹了一筷子菜:“算了,你快吃饭吧。”
至此,从第二场考试开始,陆畔解放了用绢帕捂嘴的左手,戴着绣有“苓”字的口罩,如虎添翼般答题。
苓,茯苓,看这女红像初学的孩童绣的,那就对了,定是茯苓绣的。
能不能是茯苓找借口让宋叔将口罩给他的呢?
陆畔想到这种可能,戴着口罩,眼睛微弯。
茯苓,谢谢你的口罩。
我戴着你,我们一起科举。
哈?他刚才在心里说了什么,他竟然能说出如此肉麻的话?
陆畔答题的笔尖顿了顿,彻底写不下去了,戴着口罩舔了下唇,可是,说完却感觉不赖。
第六百七十章 东北人
到了考试第六日,第二场马上就要结束,开始往外抬人了。
要知道共九天,这可不仅是考验学识能力,它还考验人的心理和身体素质。
连续九天吃不好睡不好,连尿都尿不好,可不就会有人倒下。
陆畔将笔放在砚台上,看到几名衙役扑向他旁边的棚子,想了想,回手扯过带轮子的考篮,打开最上面的一层。
“给。”
衙役一边帮忙将虚弱的考生扶到同僚身上,一边听到有人叫他回过头。
回头就被吓一跳。
老大一根人参了。
陆将军,你要不要这么夸张?进考场你带根百年人参啊?再说您倒是给切切呀,别人至多带参片,您带一整根。
是大姐给带的,他也不晓得为什么要带这种东西。
陆畔又朝前递了递,等衙役接过,他才戴着口罩低头接着答卷。
脸上波澜不惊,递根人参就像递个馒头一样。
还别说,这人参让旁边舍号的学子,狼吞虎咽、牛嚼牡丹,啃了几口后,奇迹般的,好啦。
而任族长就是在这天被抬出去的。
他不是幸运儿,舍号旁边,没有陆将军这样给得起人参的人物。
任尤金悠悠转醒就哭了,坐在贡院门口,望着紧闭的“龙门”哭。
“爹,”他三儿苦着脸不知该咋劝。
能及时出现,就是在家时,大哥大嫂二哥二嫂还有自己婆娘都叮嘱过他:“你别给爹送进去就觉得没事儿了,要日日去门口转转,俺们觉得爹挺不到最后。”
这不嘛,他就天天都来贡院门口晃悠,前两日还心想:爹挺能坚持呀,咋还没被送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