绦舞,乐伎广袖翩然,鼓声如雷,引走了宴宾大部分的目光。阿素行次本欲见机行事,然而望着阿兄离席的身影,忽然生出一个主意来。
见李容渊似被乐律吸引,阿素悄悄膝行向后,起身却听他淡淡道:“何处去?”
阿素顿住,纤手小腹,狠狠咬了下舌头,疼得脸一白,低声道:“去……去净房。”
朱雀笑道:“娘子不识路,我引娘子去。”
阿素无法,只得跟在朱雀身后从侧门而出。离了麟德殿,她才望着朱雀忸怩道:“其实也无事,就是闷得慌,想出来透透气。”
朱雀叹道:“我猜便是如此。”
阿素道:“郎主身边不能离了人,阿姊还是快些回去吧,我在这里望一会便回去。”
朱雀蹙眉道:“是这个道理,只是娘子切不可乱闯,舒畅些便赶紧回来。”
阿素点头应下了,朱雀才走了回去。她躲在廊柱后等了一会,果然见元剑雪缓步归来,悄悄在他身后跟了两步,行到僻静转角处,身前之人猛然回身,一只手便扼住了她的咽喉。
阿素死命掰着他的手,元剑雪见是她也一怔,松了手,冷道:“鬼鬼祟祟做什么。”
阿素软在地上,喘息片刻,拽着他的衣角起身,元剑雪的目光有一瞬厌恶,不过出于良好的教养,他依旧将她抱扶起来,只是很快松了手,似乎不愿有过多的接触。
她明显察觉到他不喜欢她,不知是因迁怒还是她做错了什么事,虽如此,她还是不得不道:“世子请听我一言。”
元剑雪审视着她,阿素抬起头道:“一会若有刺客,世子应挺身而出,保护陛下。”
元剑雪猛然睁大星目,阿素又低声道:“家里藏着那些甲胄,早日烧了吧。”
说完这些话,阿素转身向外走,手臂一痛,被紧紧握住,元剑雪冷道:“你说什么甲胄?”
阿素原本不知,自家私藏兵甲是确有其事还是被人陷害,此刻见元剑雪神情讶异,想到阿兄惯不会说谎,确定十之八九是栽赃,巡殿的禁卫已向这边而来,来不及解释,阿素挣脱他的手道:“照我说的做,于世子有益无害。”
阿素随即反向而行,躲在廊柱后,见那队禁卫过去,探出身来,已不见元剑雪的身影,脚下有个晶亮之物一闪,她俯身拾起,发觉是阿兄的佩玉,上面的璎珞还是她结的,想必方才拉扯间被拽了下来。
阿素正望着那温润的羊脂玉发呆,手中忽然一空,身后有人娇咤道:“私会情郎,可被我拿住了。”
阿素转身,正见一身红衣的永仙立在自己身后,指间还绕着那件佩玉,翘着唇角望她。她心道不好,怎么又惹上了这混世的魔王。
像是解惑一般,永仙得意道:“方才我就注意到你,悄悄跟过来,果然得了这私相授受的证物。”随后又遗憾道:“可惜没让我拿到那人。”
阿素松了口气,看来她并未见到阿兄,那玉佩她不要也罢,这人可真得惹不起,她低头向永仙福了一福,匆匆而去。
见她不惧自己,永仙气恼,随即抽出了鞭子,作势要抽,阿素退了一步,叹了口气,自知难以幸免,却忽听另一个声音道:“这是做什么?”
永仙停了手,抬头正见长平县主苏樱华与她的女伴在不远处望着自己,见到自己未来的小姑,她心情也好起来,微笑道:“阿樱来得正好,今日便叫你见识下我是如何管教这不驯的婢子。”
长平叹道:“殿下莫急,容我先问一件事,殿下可曾见到我阿兄?”元剑雪中途忽然离席,等了许久也未归,她有些着急便出来寻找。
阿素一怔,如今长平不唤表兄而是阿兄,想必正如上次在李容渊府中见到阿娘那次所闻,已令阿娘认了自己作亲女。明明是件好事,她却觉得心中有些酸涩,随即又赧然,难道自己还要嫉妒与自己如亲姊妹的阿樱不成。
听闻元剑雪之名,永仙倒罕见地有些面热,手指绞着金丝软鞭,摇了摇头。
长平有些失望,目光转而落在阿素身上,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