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才走了两步,耳边又想起沈枕那句“赖在医院”里,她咬咬牙,不蒸馒头也争口气,要是就这么走了,那个女人不知道会怎么想自己。
于是程之扬便撑着最后一口尊严,下楼去住院部缴清费用,排了半天队,然后在对方愕然的目光里,把支票“啪”的一声甩的坚决。
“不用找了。”
“不好意思,小姐,现金或银联。”
玻璃罩子里,带着酒瓶底的眼镜的男人推了下眼睛,将支票递出。
“我艹!”程之扬又气又委屈,却又无力辩驳,这一瞬间,她恨透了这个城市,这个医院,这个不识货的酒瓶底。
但鼓着眼睛半天,程之扬又泄气似得摸出手机。
“手机支付可以?”
隔着酒瓶底,男人白了程之扬一眼,抬手敲了敲上面的标示牌。
“小姐?这边窗口是现金银联,手机是那边。”
艹艹艹艹艹
“喂!小姑娘你弄完了没有,完了不要站在这!看不见后面好多人等着呢吗?”
程之扬抖着一只手,把支票捏的“吱呀吱呀”直响,终究是又走向旁边队伍的末尾。
出了住院部缴费处,程之扬仿佛被断掉了电源的机器,她昏昏沉沉的回了病房,想着再也不回来这里。
可才刚进了病房,就听身后有人叫她。
“之扬……”
短短两个字却是满载着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