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全封闭私立中学。

我长那么大从没单独离开家这么远,县城的条件又艰苦,刚去时我心里特别不平衡,总胡思乱想是不是我太顽皮所以我家人都不喜欢我不要我了?那是我第一次知道什么叫做害怕。

我打电话回家,没人接。打到爷爷家,他耳背连我说话都听不清。最后我打给了已经去上海念大学的小叔叔。我抱怨的时候他一直静静的听,也不插话。除非我停下来问他一句‘你在听吗’,他就会立刻回答说他在听,叫我慢慢讲不要着急。

那通电话打了接近一个小时,打完之后我心里舒畅,心底的郁结全部宣泄出来要多爽有多爽。

那时我一边打着还一边抹着满腔热泪,谁让我委屈?再说了,有谁规定男生就不能哭。

那也是我第一次注意到小叔叔的声音不知何时起已经完全脱离了童年的稚嫩和变声期时鸭子似的嘎哑,变得相当的低沉悦耳。他的话语很轻很柔,却莫名拥有一种神奇的安抚人心的力量。

在他一番长长的劝导以后,我释然了。回到八人合住的宿舍后我对自己说,以后一定要向小叔叔学习。他也是一个人在外面,可他就那么自立。

我告诉我自己我绝不会再哭了,我要像个真正的男子汉。

而且,在那以后很长的时间,我也的确一滴眼泪都没掉过。

到我读高中时,小叔叔已经在读硕士研究生,大部分时候都留在上海由他在大学时的教授推荐去的律师事务所里帮忙。听说实习生工资很少,但看小叔叔回来谈笑风生的样子,他一定做的很开心。

他从小就是一个有理想和抱负的人,11岁时他就对我说他将来一定要做个大律师在法庭上铿锵致辞,口若悬河。我想他离那一步已经不远了。

高二上学期的寒假小叔叔到我家来拜年,拜完年就到我房间,看我匍匐在书桌前辛辛苦苦的做着老师布置的多得数不胜数的作业,时不时还教导我一下。

有时候我真是搞不懂他一个法律系出身的人怎么会对数理化这么精通,莫非真是全能天才不成?嫉妒死我了。

作业做完我又兴冲冲的把小叔叔拖到镜子前面和他比身高。我自认为上高中以来我已经长高了不少,在班里也算是鹤立鸡群,可我那小叔叔虽然眉清目秀和我奶奶一个模子里刻出来,但那副身板却完全遗传了爷爷北方人的特质,高高大大的,往他面前一站我简直缩成小小一团,完全被笼罩在他的身影之下。而且当时的我也特别瘦,可我正在发育长个子有什么办法?

我那个心酸……

看我垮着一张脸小叔叔也笑了,从我身后探出手捏捏我的脸,忽然叹息着说:“小河,你什么时候才能长成大河呢?”

我不满的瞪了他一眼。嫌我矮就直说呗,谁都知道我比他小了整整七岁,我就是再长对他来说还是小啊!

见我那模样小叔叔竟然更可气的把我抱起来连转几圈,说我还是永远做他的小河好了。

靠!我要是永远这么小,岂不要一辈子仰着他的鼻子,那我不是亏大了?!

我当即在心里暗暗的说:哼,叫你得意!等我上大学功课没这么繁重以后拼命打篮球锻炼身体,冲的比你还高出老大一截,看你到时再跟我卖弄身材!

第二章

高中三年,寒窗苦读,呕心沥血,奋发图强……终于是工夫不负有心人!我如愿以偿顺利考进了全国著名的理工大学测控技术与仪器学系,一个听起来挺可怕的专业。而我的小叔叔早已凭借出众的才华和能力考取了律师资格,正式在上海一处小有名气的律师事务所里任职。

终于能够出远门读大学,其实也不能说太远,因为乘坐城际特快列车不要两个小时就到了。但这毕竟是我期待已久的,刚离开家的那少许惆怅也很快被冲淡。

我妈把我送到学校报完名后就立刻赶回去了。我一个人拖着大袋新生沉重的物品,跟着前来迎接新生的老生后面在偌大的校园里一路往宿舍走一路打量。这个学校真的很大,听说占地有好几百亩,到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