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妈妈不亏是府中的老人,这份计谋,我们可真是比不上啊。那婆子谄媚地说道,您就是去给大老爷当师爷都成呢!
冯妈妈笑呵呵的,哪有你说的那么好?我也就是一心为小姐打算,才能想到这些。
冯妈妈的忠心,我老婆子也听说过。当初在李家,可多亏了您老啊。婆子唏嘘,又是一记马屁。
洛凌对这位冯妈妈也是有些惊叹。冯萱没嫁过来呢,这冯妈妈就想到如何将卫宁宁卖个好价钱了。
但洛凌可不想卫宁宁这样嫁给人做小妾。以卫宁宁的姿容和手段,笼络男人的本事不说一等一,却也不容小觑。冯妈妈这个计划等于是给了卫宁宁一条生路。
洛凌念头一转,飘到了卫宁宁的房间外。
卫宁宁正在午睡,屋里屋外都没人。
洛凌刷了个小手段,就让卫宁宁在睡梦中听到了两个声音。一个是冯妈妈的,一个却不是灶上婆子,而是年轻小丫鬟的。冯妈妈的打算也从将卫宁宁送给富商当妾室,变成了卖到他乡的青楼楚馆当花魁。
这样好的姿色,起码能卖个千八百两银子,给我们家小姐置办一间胭脂铺子。
卫宁宁被吓出一身冷汗,却因为洛凌用了点梦魇的花招,她如同被鬼压chuáng,无论如何都睁不开眼,也起不来。
洛凌又让卫宁宁听到了远去的脚步声,这才放开了对她的限制。
卫宁宁一下子就从chuáng上弹起来了,惊疑不定地盯着房门口,眼神慢慢变得怨毒。
难怪难怪啊卫宁宁咬住了下唇。
谢令善觉得冯家送人来伺候,是个大好事。可卫宁宁却能感觉到冯家此举给她带来的麻烦。最明显的,谢令善不能对她搂搂抱抱,亲自服侍她了。而衣食住行全被冯家人掌握
卫宁宁想到刚才听到的对话。
冯萱到时候将她卖了,谢令善都要被瞒在鼓里,说不定还要以为她嫁了个达官显贵,过上好日子了呢!
卫宁宁心急如焚,从chuáng上下来,急忙就要去见谢令善。
冯妈妈正好从厨房出来,撞见了卫宁宁,皮笑ròu不笑地说道:谢小姐这是要去哪儿啊?她扫了眼卫宁宁单薄的中衣,很是鄙夷,谢小姐今年也有十六七了吧?怎么一点儿礼义廉耻都不懂?居然就穿了这样的衣服到处跑!
卫宁宁面红耳赤。
倒不是羞的,而是气的。
她原来在谢令善面前,有什么礼义廉耻可言?谢令善没少亲手照顾她。这也是她引诱谢令善的手段。
要她规规矩矩,她还怎么勾住谢令善的心,让谢令善对她死心塌地?就凭幼年时候的一见钟qíng?
这冯妈妈是要断了自己和谢令善的关系啊!
谢小姐快回屋吧。有什么事,吩咐下人一声就好。官家小姐可没亲自做事qíng的。谢家祖上也是读书人家,谢小姐现在该学起那些规矩才对。冯妈妈嫌弃道。
卫宁宁冷笑,我倒是想要找个下人吩咐一声,却连一个人都没见到。那个小丫鬟这么不懂事,冯妈妈就将她卖了,换个听话的来吧!
冯妈妈眼中闪过jīng光。
洛凌飘在一旁看两人斗法,看得是津津有味。
卫宁宁到底是弱了身份。
冯妈妈一句我冯家的下人什么时候轮到一个姓谢的来打发了,又一句也不看看自己身份,冯家庶出的小姐都不敢这样跟我讲话,就将卫宁宁气得发抖。冯妈妈又说道:谢小姐快些回屋。病了那么多年,该知道轻重。你就是不知道仁慈体谅下人辛苦,也别给我们找麻烦啊。
卫宁宁张口结舌。
我看啊,谢小姐原来那些病,莫不是都这样来的吧?冯妈妈目光锐利。
卫宁宁到底没见识过多少世面,平日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生活全由谢令善照顾,一听冯妈妈这话,她眼中就闪过一抹喜色,不再窘迫了。
这么明显的变化,冯妈妈看在眼中,并心生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