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他倍怀感激。
帝王手段,当时是可怕。
若是自己当初,刚步入官场,还是个毛头小子的时候,就遇到月镜宸这样的主子,自己是不是也会满腔热血地想要跟着他,做出一番事业来呢?
李肖心里想着,忽地忍不住晒然,生不逢时,不过如此啊!
等到现在,他可以在月镜宸手下做事了,自己已经过了那满心壮志的年纪,也已经收敛了脾性,磨平了棱角,而皇帝呢?他也已经不需要再有人为他分担重任,他的羽翼足够宽阔有力,需要的不再是能够帮他捕猎的良犬,而是听话乖顺的羊羔了。
月镜宸道:“冯大人远道而来,没道理一直站在殿上。来人呐,给冯大人搬个墩子来。”
一般的肃臣,都是跪坐在垫子上,方显礼节。月镜宸特地嘱咐拿的是“墩子”,虽说冯稞可以不必跪坐,免了双.腿压迫之苦,但显然这对于冯稞是不甚尊重的表现。墩子,向来都是给一些需要演奏乐器的伶人准备的。
冯稞面上露出一抹羞恼,但又不敢吱声,只得坐到了墩子上。
“冯大人,不必紧张,墨突是来谈和的,朕,也有心与墨突,化解仇恨,解开误会。”
冯稞生硬地道:“陛下有此意,是墨突和霄月两国百姓的幸事!”
月镜宸话锋一转,似笑非笑地望过来:“可是,冯大人也别忘了,霄月跟墨突之间的战.争,可是墨突先起的头,尔等当时侵入我霄月河洛,与霄月逆贼公孙家联手,罔顾道义,罔顾数年来墨突霄月的交情,罔顾霄月和墨突的百姓,呵呵……当年的事情,咱们也不能不做个清算,要不然,朕也没办法跟百姓交待,朕的大臣们,也不会服朕。”
冯稞差点没尖叫:“瞎说!就你这样的皇帝,哪个大臣敢说你一句不是?”
李肖极有眼色地知道该自己上场了,上前一步道:“陛下所言极是,据统计,因墨突入侵,我等仓促应战,霄月共损失白银两亿余两,士兵伤亡达三万人,城池和田地荒废,百姓流离失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