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禁捏了一把汗,淡淡的对身边的萧氏与凤王说:“现在我要为小姐拔箭了,王爷王妃莫要惊慌。”随后他吩咐丫鬟们准备好烛火,床榻下摆好火盆,纱布、绢帕、麻沸散,逐一在凤长安的床榻前排开,看见这样的阵势,两个人的心中,更是抑制不住的惊慌起来。
凤言廷走到萧氏的旁边,将她的手紧紧握住,两个人的手,被吓的冰凉。
只见太医将手,放在凤长安身上的那把箭上,结结实实的从她的小腹刺了进去,触目心惊的伤口还在不断渗着血。他先用纱布将她的伤口周围轻轻擦拭干净,随后呼了一口气,不住的安慰身旁的凤言廷与萧氏说,王爷,王妃莫要惊慌,还有,还请你们稍离得远一些,恐怕一会血会飞溅而出。”
听到太医这样说,两个人不禁屏住了呼吸,凝神看着太医将手轻轻的握住她腹部的那一根长箭,只见他渐渐的闭上双眼,咬着牙,飞速将这一根箭拔出,顷刻间鲜血溅满他的面颊,原本散着百合熏香的闺房之内,一股浓重的血腥气味,弥散开来。
“快!快去拿纱布!我要给小姐止血。”太医的面颊上散着隐隐的汗珠,但此时此刻,他已经无暇顾及额头上的汗珠,倘若不想办法止住凤长安的血,那她便会因为失血过多,必死无疑。
傍晚时分,凤长安的血,总算是止住了,太医也疲惫不堪的将她的伤口包好,但心中依旧忐忑不安暗暗的想:“我究竟要不要将事情的严重性,告诉王爷和王妃呢?” 原来他在为凤长安包扎伤口的时候,发现凤长安伤及的地方,与以后生养有着密切的关系,如果没有判断错误,凤长安这一辈子都不会有自己的孩子,这对一个刚刚过门的新王妃来说,可以说是莫大的打击。
他欲要将此事告诉凤言廷夫妇,但思索再三还是止住了脚步。他们现在好歹心情平复了一些,倘若,我又去火上浇油,这样岂不是自讨苦吃?就当不知道吧,以后找一个恰当的时机,或者,事不关己,暂且不提。
凤长安就这样颇为疲惫的,深深的睡着,宛若做了一个冗长的梦,梦中自己拿到了九龙石兵符,而月镜风也如愿当上了皇上,正当她准备凤袍加身,登上她梦寐以求的皇后之位的时候,却被月镜风狠心遗弃,站在她身边皇后并不是自己,无限的愤恨之感,氤氲在她的心中,她拿起剑刺向月镜风,因为他的背叛,他狠心将她抛弃。
“月镜风,你为何要对我这样!我冒着生命危险,帮你拿到了九龙石兵符,况且,他还是父亲的宝贝,我背叛了父亲,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如今你登上了皇位,竟然如此对待我!你竟这般忍心!既然这样,我得不到,你也休想坐稳这皇位。”说罢她拿出身边的利剑,刺向月镜风。
正在此时,月镜风也举起了手中的利剑,重重的刺向了凤长安的腹部。她只觉得小腹一阵阵的痉挛,难以抑制的疼痛,钻心的疼痛,汗水交织着泪水沾湿了枕边。
“长安,我的儿,你这是怎么了?”萧氏看着凤长安颇为痛苦的表情,苍白的面颊,没有一丝血色,眉头紧锁,好像被梦魇所困。萧氏紧紧的抓着凤长安的手,泪水像是断了线的珠子,落在凤长安的手臂上,凉凉的感觉渐渐晕散开来。
“怎么办,王爷,长安已经昏睡了三天三夜,这为何还不醒过来?我们要不要,要不要把太医再叫回来?”萧氏颇为慌张,三天中,全然没有睡过一个安稳觉。
“不必了,太医已经说过,长安失血过多,身子颇为虚弱,需要一段时间好生修养调理。所以长安多睡几日,也是理所当然的,你就不要这般慌张了,对了,昨日不是派人通知靖王了,怎么今天都到晌午了。他还没有来?”凤言廷颇为不满的说道。
“或许,他手头上有事耽误了,也未可知。”萧氏尴尬的笑了笑。
“都到这个时候了,你还向着他说话,他可是长安的夫君,就算有天大的事,他也不能就这样,放着重伤的长安,不闻不问!”凤言廷越说越生气,愤愤的背着手,在屋子里踱着步子。
“来人啊,再去靖王府,通知靖王,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