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工回基地的时候,嘉宾们收获满满,也累得?够呛。
节目组没惯着他们,那辆奔驰凌特?根本就没开出来,嘉宾们只能坐在装满树叶的卡车车斗里,背靠着车板休息。
不过是半个小时的车程,可?车一开,大家都眯着眼睛迷糊起来。
卡车晃晃悠悠地前进,安乐言撑着脸颊,看着车尾渐渐后退的风景。
这里山高林密,远离繁华都市,真的很难想象,含着金汤匙长大的傅识沧,当时是怎么在这里生?活的。
他那时不过是个十二岁的孩子,骤然?失去父亲,母亲重伤生?死未卜,家族里贪心的长辈们紧盯着他手里的继承权和股份,还有个机关算尽对他千防万防的叔叔……
那是他最艰难的岁月,书中也曾提及,那时的傅识沧精神极度衰弱,曾一宿一宿地睡不着觉,身体?也虚弱难堪,时常发烧生?病。
他是怎么长大,怎么度过那些艰难岁月的?
安乐言突然?有点后悔。
如果我?聪明?一点,早点除掉傅兴怀,是不是就可?以早点穿过来?
在他最需要我?的时候,做他的朋友,和他一起长大,他是不是,就能少些苦楚?
车斗对面传来轻微的窸窣声,安乐言抬头,原本坐在对面,和他隔着一大堆树叶的傅识沧,此刻正猫着腰,小心翼翼地踩着树枝,穿过车斗,蹲在他面前。
他一手拿着一把小刀,另一只手里,托着一个小小的野生?甜瓜。
“怎么哭了?”傅识沧看着他的眼睛,指尾蹭过他的眼角。
甜瓜的清香随着他的手指飘落,代替了泪珠的苦涩。
“是我?不对,找到瓜了没赶紧给你吃,”傅识沧叹了口气,“看你,口水都从眼睛里流出来了。”
他低下头,在甜瓜上扎出一个三角形的切口,取出一小块瓜瓤,递到安乐言嘴边。
安乐言愣愣地看着他,似乎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反应。
车子开过一处山坳,转弯的时候,车尾甩了一下,安乐言身体?一歪,条件反射地扶住傅识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