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老爷子不信,说他?真的吃过了。
两?人掰扯了半天,最后张嫂拿出了预防心梗的那?一颗:“其他?的可?以不吃,但?这个?药吃一片和?两?片都?可?以,那?您多吃一片!”
傅老爷子没法,只好单独吃了那?一片药,吃完还抱怨:“这药这么苦,干嘛要多吃,舌头都?麻了。”
张嫂不信:“哪里苦,还不是您不想吃。”
自从儿?子接班之后,傅老爷子赋闲在?家便像个?小孩一样?,张嫂只当他?是小孩脾气犯了,并没在?意。
“后来,他?又抱怨过几?次药苦,我却从没想过,那?药或许有问?题。”张嫂深深地叹了口气,“等?到后来傅老先生心梗发?作,我才想到,也许他?的药被换过了。”
“所以您当年并不是辞职,而是……逃走了?”
张嫂点了点头:“我也怕啊,万一这事情查起来,随便哪个?主子把换药的事情栽在?我头上?,我上?哪儿?喊冤去?”
“但?声称去世这件事……”傅识沧敏感地抬头,“是有人来找您麻烦了?”
“那?是我的主意,”张嫂的儿?子沉声道,“这事可?大可?小,但?牵涉到你们豪门内部的争权夺利,谁也没法保证我妈的安全?。所以我在?老家那?边一直宣扬说我妈病了,渐渐和?那?边断了往来,即使有人去查,也不一定能找到她。”
“只是她总是过不去自己这一关,觉得老爷子的死也有她的责任在?,所以非要找个?地方干活赎罪,最后找到了那?所孤儿?院。我看那?地方挺偏的,也没人在?意,就由着她了。”
“张姨,”安乐言温声问?,“你选择孤儿?院是因?为方姨吗?她和?那?所孤儿?院的很多孩子一样?,是乌啉病患者。”
“是啊,”张嫂深深地叹了口气,“我也算有点护理经验,去照顾那?些孩子,就像是照顾小芮一样?。她现在?……”
“妈妈现在?很好,”傅识沧说,“等?这件事了结,我陪她来见您。”
“啊不不,应该是我去见她才对,大小姐那?么弱的身子,怎么能到处跑啊!”
张嫂缓缓站起身。
十年的精神?折磨,将她从一个?健壮的中年妇女变成了一个?垂垂老妇,不过五十多岁,背已经有点驼了,看起来足有六十好几?。
她慢慢走到沙发?边,打开自己一直随身带着的小包,拿出一个?小药瓶。
“我那?天从傅家离开,怕以后说不清,就从当时的大药瓶里倒了几?颗出来,一直带在?身边。”
她用微颤的手把药瓶递到傅识沧的手上?:“现在?交给你,我也算放下了心里的担子。”
心中堵塞了十年的块垒终于被除去,张嫂看向儿?子:“对不起啊,这么多年,让你跟着妈妈受苦了。”
辞别这对母子之前,傅识沧委托了专业人员保障张嫂的安全?。
两?人回到酒店的时候,已经华灯初上?。
“走吧,我带你去吃墨城小吃。”安乐言拉了拉傅识沧的胳膊,“我记得这附近有一条美食街。”
幸好这个?世界里,美食街依然存在?,而且似乎比安乐言印象中的还要大。
“你不太能吃辣,这个?牛肉汤就不错,”路边的小摊边,安乐言零零碎碎摆了一桌子的小吃,“今天我请客!”
傅识沧喝了一口汤,点头称赞:“好喝。”
“其实我早就想和?你谈谈你家的事,只是还有很多线索不确定,我也不敢乱说。”
安乐言用筷子搅着牛肉汤里的粉丝:“但?到现在?,当年事情的大致情况已经清楚了。”
“嗯,”傅识沧点头,“当年我们一家人在?墨城,因?为父亲想要公开乌啉药配方,傅兴怀不得不提前动手。”
“根据张嫂的说法,他?之前就已经替换掉了爷爷的心梗药,那?么当天爷爷一定是受了什么刺激才会发?病,而父亲接到爷爷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