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缩在床脚,任由思绪纷纷扬扬地乱飘,似乎这样?,心里的那些空虚和恐惧就?能被?埋住,让他明天再变回那个开心的安乐言。

不知过了多久,病房的门突然?轻响一声,有人进来了。

是护士来查房吗?安乐言勉强抬起?埋在膝盖上的脑袋。

小夜灯昏黄的灯光中,傅识沧缓缓走了进过来。

安乐言靠着墙,目光黏在他身上,一声不吭。

傅识沧没有问他为什么缩在墙边,为什么开着灯,为什么任由窗子缝里的风灌满病房。

他只是走到窗边,把?窗子拉过来关紧,再脱下外套,向他招了招手说:“过来,睡觉。”

安乐言又看了他一会儿,这才慢慢挪动着身体,躺到枕头上。

身后有轻微的窸窣声,有人隔着被?子抱住他,有沉静的呼吸轻轻喷在他的颈侧。

“沧哥,”安乐言沉默了一会儿,没话找话,“你怎么回来了?”

“外面下雨了,想起来你窗子没关。”

“哦,是没关好,刚才还漏风了。”

“嗯,现在关好了。”

“那你……”安乐言顿了一下,“你要回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