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想到,陆启明居然把这句话记在了心里。
满月握着车钥匙,突然想起,“这车不是停产了吗?”
“之前买的。”
甲壳虫停产那年,他们刚好分手,但陆启明没忘记答应满月的诺言,挣得第一笔钱就给她买了这辆车。
“怪不得你总催我考驾照,你直说嘛。”满月开心得不得了,刚才的阴霾情绪一扫而净。
激动地拉着陆启明要去看车,陆启明指着自己的身上,黑色的衬衫沾满了面粉,身前还洇湿着她的两圈眼泪,“我先洗个澡换件衣服,行吗,我这身上都能和面了。”
满月殷勤地帮陆启明回房间取衣服,等她回来,陆启明若有所思地盯着她看,指着她的头发说:“你这里也沾到面粉了。”
“有吗?”满月看不见头顶,随意拍了两下,“那等你洗完我去洗。”
陆启明接过满月递来的衣服,手臂一伸,单手圈着她的腰,看着她,玩味说:“一起洗快点儿。”
满月的双脚突然离地,她惊呼一声,被陆启明强行抱进了浴室。
她捶着他的肩膀抗议:“陆启明你骗人,怎么可能快…… ”
母女俩已经冷战了一个星期。
满月坐在单位的院子里,握着手机,纠结要不要给妈妈拨通电话。
上午,满月接收了一个因羊水栓塞去世的遗体,遗体看着很健康,因为生孩子离开了人世,而这位母亲甚至还没见过自己用生命换来的孩子。
满月第一次觉得母亲是个“高危职业”。
忙了一上午,她疲惫地靠在椅背上,想记录下今天的工作日常。
上次她发的关于“文身女”的帖子,引来很多评论。
有人支持她,认为这种真实的故事就应该写出来,让更多的女孩子警醒;还有人感谢她,说自己的女儿就是看了她这篇帖子不去和网友见面了;但也有人指责她制造焦虑,让人对婚姻和生育产生恐惧;更有人尖锐地指出,她所谓的记录只是在放大逝者的悲惨,没体现她的专业,不明白记录意义,赤裸地描述就是对逝者的二次伤害和不尊重。
看到这些评论,满月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速,她手抖着回复:故事是经过家属同意才发的。
还没等她按下发布键,她发现评论区有一个系统随机的账号名,在每条负面言论下都帮她还嘴,不是据理力争地辩驳,单纯就是宣泄的骂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