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傅，小渝有说什么话吗？”

老师傅沉默片刻，长叹一口气。

“你想见到这姑娘，恐怕是一件难事。”

“为什么？她明明就在我身边啊。”

“就算她在你身边，也不意味着她想见到你。换言之，这辈子你和她的缘分已经尽了。”

“除非她对你有执念，你才有可能见到她。”

程北深落寞地垂下眼睫。

执念吗？

可他伤她太深了，小渝一心向往的只有自由，不然也不会不告而别。

他还会对自己有留恋吗？

某种程度上，程北深已经有了答案。

但是他不甘心。

他苦苦哀求着老者，一定要让萧渝现身，哪怕一分钟，几秒钟也可以。

老者闻言，只能放弃相劝。

他在众人的注视下点燃了二十一支檀香，又取来两沓黑钱放在火盆里点燃。

做完这些，他让程北深跪在火盆前，闭上眼睛。

“把你想说的话，都默念给她听，她会听见的。不过她愿不愿意现身，就是另一回事了。”

说完，他又看向那些霸凌者。

“至于你们，要跪在火盆前十二个小时，能否得到死者原谅，就看火盆冒出来的是白烟还是黑烟。”

20

如程北深所说。

他们要是无法得到萧渝的原谅，只能走一遍萧渝走过的路了。

用卷发棒烫身体，冷水浇全身，把掺了芥末的饭菜吃光，扒掉衣服......

程北深不敢再想。

他选择忘掉一切杂念，对萧渝说出自己的心里话。

“小渝，从现在起，我不想再称呼自己为你的哥哥。因为从很早之前，我就开始喜欢你了。”

看着这一幕的萧渝，蓦然皱紧了眉头。

哥哥在说些什么？他怎么可能会喜欢自己呢。

但是程北深没有停下的意思。

“但是我无法承认我对你的感情，因为这关系这萧程两家的名誉，当然，也关系着我自己的名声。是我自私了，所以我才会在气急之下把你送进那所吃人的学校。如果我早知道那里会体罚学生，我一定不会把你送进去的。”

说着说着，程北深哽咽起来：“对不起小渝。我知道我再说什么都已无济于事，但是我好想让你回来我身边啊，没有你的日子我不敢想象该有多煎熬。”

“对了，花园里的玫瑰花要开了，你会不会经常来看看？你的房间我也复原了，你想的话随时可以回来住。但是求你，让我再见你一面吧。”

“我真的，好舍不得你。”

萧渝知道，程北深说的这些话字字虔诚。

她从来没有怀疑过程北深对她的爱，但这种爱只能建立在亲情之上。

尽管萧渝变成了灵魂，但她心脏的某处还是忍不住酸涩。

可是，她已经做好了决定。

她飘到老者旁边，郑重地说：“我不想现身。”

老者虽然年迈，却双眼澄明。

他看着死去地萧渝，点点头：“好，我尊重你的意愿。”

“谢谢您，请您开始为我超度吧。”

超度需要十二个小时。

在此之间，萧渝也可以随时改变想法，出现在程北深面前。

可是程北深跪了好久。

一个小时，萧渝没有出现。

两个小时，程北深还是没有看到萧渝。

三个小时、四个小时......

程北深快要失去希望了。

他双膝跪到失去了知觉，还在对着空气的某一处哀求。

“小渝，让我再见见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