绊往下坠了不知道多久，昭然脑子里从一开始的惊恐变为了疑虑，最后甚至有些无聊。

感觉自己像个无法自控的皮球，一直沿着既定的轨道滚滚滚，滚滚滚。

等到最后停在原地时，昭然脑袋还不自觉地摇晃。

“闻启？”

她挥走眼前三只盘旋的蜜蜂，试探着喊了声，无人应答。

四下一片漆黑，辨不清来处，只待安静了半晌后，耳边响起丁零当啷的声音。昭然定了定神，听声辨位，朝着这声响来处倏地丢出一张符，手里轻打了个响指，符咒猛地燃烧。

火光即刻熄灭落地，但短短瞬间，她还是看清了这里的情况。

几个面色惨白，表情邪魅的艺伎正齐整整围着她，艺伎各个舞姿婀娜，若不是脸上毫无血色，还有身上所穿已然被侵蚀得衣衫褴褛，这风姿会教人以为是九天仙女。

而昭然刚听见的怪异声响，便是她们脚上的镣铐因移动碰撞而不断发出的声音。

古来便有艺伎守陵的旧习，想必昭然这回是闯到谁家的墓道里了。

脑子里一晃而过牌位上闻启的名字，她不禁捏紧了拳头。

眼下，丁零当啷声音不止，几个艺伎想必还在黑暗中围着她不知疲倦地舞动。突然间，声音碰撞速度加快，变成尖啸在耳边长鸣不止，刺耳尖锐起来。

像一件利器直穿入脑子里，在里面肆无忌惮地搅动，掀起一阵惊涛骇浪。

昭然出手回击，而这些艺伎已然不是活人，速度快到难以企及，根本无法捕捉。

如此严密的防卫，想必这墓中之人来头不小，难道真是所谓真正的闻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