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她跑出门外喊人,“籍风!籍风!”
可转了几圈也没见着其他人,峰内似乎又只剩下了他们两人。
来不及多想,成延延没有办法,只能回到江辞华身边。
打开门的一瞬,寒气扑面而来,门外依旧秋风瑟瑟,而室内却如同冰窖,像是刹那间便进入了冰天雪地的深冬。
原因无疑出现在江辞华身上,成延延缩了缩脖子,笼着衣襟往里走。
能感受到凌人阴冷的寒意,却并不觉得冷,她低头看一眼手腕上的血玉。
连这个时候了,还继续分灵力在她这边吗。
再抬眼时,便瞧见江辞华
卷缩在榻上,身形比从前似乎瘦削了不少。
他刚刚应当是挣扎过,锦被有些凌乱,有一半自床边垂落,几乎要掉落在地上。
成延延快步走过去,坐到榻边,给江辞华盖好被子后,看着唇色苍白的他有些不知所措。
翻遍所有记忆也没找到他为何会这样。
在介子囊中翻了一遍又一遍,把所有可能能用的药都掏出来,几乎堆满床尾。
可是不知道症状,又如何对症下药?
成延延焦急地在原地转两圈,才想到,峰里找不到人,那么可以到峰外。
纵使内心着急得厉害,她还是想先听听江辞华的意思。
轻轻唤了几声,眼前的人没有任何反应。
于是抬手轻轻推了推他的肩膀,“江辞华,你能听到我说话吗?”
片刻过后,还是没有回应,见他脸色慢慢变得有些嫣红,手掌覆上他的额头,又猛然缩回。
好烫。
刚刚体温冰凉,如今却热得吓人,而且他身体明显在打颤,气息浊重急促。
谁能经得住这样折腾。
成延延心底有些慌了,盯着双目紧闭的少年,决定直接带他去找其他人。
不能再拖了。
屋中的光线暗了几分,成延延小声和江辞华打一声招呼,便俯身想要将他搂抱起来。
看着病重垂危的江辞华,她心里很不是滋味。
似乎第一次见他的时候,他也是这般,对她说的话没有回应。
可是与那时相比,这时却多了一份沉重与不安。
一直以来,江辞华给她的感觉都是强大从容的,仿佛世间的一切尽在他掌握之中。
而眼前的他,明显与从前天差地别,不知何时,他给人一种在慢慢诀别的感觉。
曾经那样的他,真的会变成这样子吗?
如果说可能性的话,这一切更像是自己的错觉……
脑子在瞎想,手上动作却不慢,她掀开被子搂上江辞华的这一刹那,动作僵住。
定夺的大锤重重敲下,给所有的怀疑敲定结果,震得成延延脑子有些迷茫。
江辞华滚烫急促的呼吸洒在她锁骨,每一次的呼吸都在走向死亡。
她能够很明显感受到他的死,如同眼睁睁看着一朵盛放的花凋零,甚至能够预想到,花瓣落地,茎叶枯黄,最后腐烂在泥土里。
手臂收紧。
不要,不要。
她不要这样!!
她垂下眼:“江辞华,江辞华!你醒醒。”
慌乱间,她似乎知道该怎么救他,便顺着这股感觉源源不断往他身体里输入灵力。
黑发衣袍无风而动,她紧紧抱着她,额间浮现复杂的妖红咒纹,瞳孔也一点一点染上红色。
窗外忽来一阵大风,卷起满地落叶,有几片顺着大开的窗户落入房内,飘在榻下。
落在地上的声响极小,昏迷的少年陡然惊醒,猛地睁开了剔透的眼眸。
下一瞬,成延延手腕一痛。
身体传来失重感,她被江辞华重重地压在了床榻上。
长发如墨泼了满床,锦被受不住垂下的重量,最终还是滑落在地。
江辞华居高临下地禁锢着